九江第四中学在甘棠湖边,圆环建筑在南湖边上。
亭子在经历着雨水的洗涮,秦童儿朴实的脸没有半丝表情,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上海牌手表,看着那个细细的金属丝指向了右下角的格子,轻轻说了声:
“灭迹队准备,NPT行动开始。”
接着对身边的文务官冷冷吩咐道:“记下今天这一战的所有细节,纵使我们失败了,这一战的经验也必须传下去,对于国家而言,这种经验异常难得,甚至比你我的性命还要珍贵。”
一个极大的视听结界不知何时结成了,笼罩在九江市第四中学周围,宛如一个数公里大的罩子,将这天与地生生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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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六,第四中学住校的学生们都回了家,学校里只有些单身老师还住在宿舍里。
操场上面空空荡荡的,暴雨狂泻。
雨中有数十个黑色身影与雨丝竞速般往筒子楼方向疾奔,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如鬼似魅。
来到楼前迅速散开成了扇形,卸下背后的设备,开始悄悄地往楼内灌入某种气体。
气体发着淡淡的天竺癸叶汁气味,纵使在大雨中也没有减弱。
……
……
“记,A类对象由于自信,所以在明知有人潜入的情况下,也没有抢先出手。”秦童儿冷冷说道。
“用路易氏气,不如硫芥,路易氏气有味道。”一直在夕照亭里做记录的文务官看了秦童儿一眼。
秦童儿道:“我们这次的目标不是有高智商和丰富犯罪经验的犯罪分子,而是很强大,强大到不屑于学习人类武器的存在,所以在化学武器的选择上,我们应该选用见效最快的那一种,而不用在乎隐匿性。”
“对手精神力量毫无疑问强大,所以估计神经毒剂作用比较小,故而采用糜烂性毒剂。”
似乎要为他的这句话作注脚,远处第四中学的筒子楼里传来几声惨呼。
路易氏气,就是氯乙烯基二氯胂,糜烂性毒剂的一种,难溶于水,中毒后没有潜伏症状,若是水雾状的路易氏气滴露,接触到皮肤后会出现人类难以忍受的刺痛。
这种毒气在体内能与酶的巯基结合,使其失去活性。在体内有20多种巯基酶,例如琥珀酸脱氢酶,尿素酶,羧酶,组织蛋白酶等都可被其抑制。如与丙酮酸氧化酶体系中的巯基结合时,丙酮酸的氧化即受到抑制。神经系统以及其他组织中都有这种酶存在。此酶受抑制后,产生糖代谢障碍,固而影响神经系统和其他组织的正常功能。
此外,对毛细血管有强烈的毒性。中毒时,毛细血管极度扩张,特别是内脏。随后小动脉也发生损害,所以除皮肤损伤发生严重水肿和出血外,内脏器官和神经组织也有广泛性出血,水肿或积液,并易发生循环衰竭和肺水肿。
现在被武器专家们认为不利于爆炸释放而被渐渐淘汰,但在小规模的战斗中,往往会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当然,这个世界上本来不可能发生针对单个对象的化学战争。
今天是特例。
秦童儿双眼静静望着远方的筒子楼,低声说道:“对象未出手,没有任何反应,作战效果有待检验。”
文务官的笔尖在纸上停顿了:“刚才惨叫的是……”
“必要的牺牲。”秦童儿冷静说道。
……
……
施放完气体后的那数十名突击队员正借着雨夜的掩护向后疾撤,数十个黑色的身影就像数十个离弦的箭头。
箭头忽然折了。
那数十名突击队员正要掠离筒子楼四周五十米处齐齐轰然倒下,摔在雨水之中,发出一声齐刷刷的声响。接着他们的脸上露出震骇的神情,防毒面具下的五官渐渐扭曲。
卟卟卟卟一连串震人心魄的轻响,躺在雨水中的突击队员们胸口猛然一跳,口中喷出鲜血,溢满了防毒面具的呼吸口,而他们的胸骨似乎都被这一跳震碎,胸口处不住往外涌着血,就这样惨惨死去!
筒子楼的一楼被人推开,一个人慢慢从楼里走了出来。
九江四中的数学老师陈叔平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被挑衅而狂怒的心,没有控制住力量,将眼镜捏的寸寸碎裂。
看见自己手指皮肤上缓缓现出的红斑,感受着丝丝刺痛,发现眼中也渐渐有些流质在阻碍着自己的视线,知道自己被某种自己不清楚的气体武器伤害,他喉头低声可怕地咆哮着,走到操场中,淋着满天的大雨,低声寒寒道:
“卑微而可恶的人类!”
陈叔平这几个月一直在九江养伤,本来还觉得有点意思的教小孩子数学的事业,也暂时停止了。他能清晰地知道昆仑山上的那些清静天的领谕者已经全部死去的事实,本以为是地面上人类常见的门内倾扎,所以根本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更加想不到这些凡间的人类……竟然、居然、胆敢向自己主动出手!
就算梅岭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