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易天行脆生生地应着,心里着实欢喜异常。这或许就是邹蕾蕾最吸引他的地方——淡然,自在,随便——易天行清楚,一个女生用这种态度对你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把你视作了最亲近的人。
“腿好些没有?”
“你说呢?”蕾蕾轻快地骑着自行车,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语中嗔怪之意荡着易天行心魄。
“头发留长了,真漂亮。”易天行啧啧叹着。
“去省城半年,说话还是这么没营养。”蕾蕾并不因为久别重逢而改变自己爽朗的心性。
……
……
推开邹蕾蕾家门,不可避免的,易天行又要编造一大堆说辞来应付颇为吃惊的邹爸爸和胖主任的询问。好不容易等盘查结束,便坐上桌子准备吃饭。易天行在省城的水晶宫里吃过海鲜,在宝通禅寺吃过素斋,在归元寺里吃过面条,在学校里啃过馒头,可无论哪一种也比不上在邹家吃的饭香。
想着上半年自己在这里吃过的四菜一汤,易天行还是觉得齿颊留香,这香不一般,却是家常味的。
吃完饭,慈祥且可爱的两位长辈阻止了易天行洗碗以拍马屁的举动,将两个少年男女赶进了里间。邹蕾蕾去厕所拧了个热乎乎的湿毛巾递给易天行,易天行诚惶诚恐地接了过来,香香地在脸上用力擦着,嘴里含糊不清道:“是你的吧?真香,像你身上的味儿。”
“找死啊!”邹蕾蕾接回毛巾,看着上面的污迹苦笑了一下,再回头看着爸妈似乎没有在偷窥,嘿嘿笑了一声:“想闻味儿?”
易天行心道有这等好事?心里想着,面上便自然流露出来遐思的模样。
邹蕾蕾冷哼一声:“做梦去吧。”
易天行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说吧,怎么忽然回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蕾蕾坐在铺着碎花床单的单人床上,静静看着易天行,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易天行知道面前这妮子关心自己,感动之余,却有些害怕自己将要出口的内容,想了想道:“是有点儿事情要和你说,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自己说不定是神仙,不是妖怪,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一想,如果自己命好真是神仙,这事情好象也小不到哪里去……只好讷讷说道:“不过说想你,这是真话。”
邹蕾蕾见他认真地表情,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别笑。我在省城过的挺好的,你可别在县城里瞎担心。”易天行安慰她,心里却在想着:“确实过的挺好,娘的,只不过见过几次死人,见过几次电视里才会出现的东东,什么你挑着担我牵着马之流。”
“说不说呢?”颇有几分男子爽朗气的蕾蕾同学有些烦了。
易天行讨好求饶道:“这爸妈都在家,不方便说。”
他原意是想着这事儿让自己的亲密爱人知道也就罢了,断不敢去惊吓二位老人家。不料邹蕾蕾却从这句话里听出别的意味来,一低头,眉眼角不自抑地露出一丝娇羞之意,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扭在一处:“你脸皮这么厚的人,也会有不方便?”
说实话,在省城光怪陆离的生活里,易天行确实没有太多想起邹蕾蕾的美国时间,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女子的一颦一笑不自主的便会浮现在脑海里,给他生活的勇气和乐趣,那一句:“咱们以后住大房子”的誓言宛如一直响在耳边。
此时看着小姑娘情动模样,易天行哪还止得住满腔情思,偷偷扭头看着邹爸爸和胖主任的行踪,猴急地蹿上前去,低头照着蕾蕾姑娘红扑扑的脸蛋上就叭唧了一口。
入口香滑……嗯,好象是说咖啡。
邹蕾蕾想不到这小子居然会来突然袭击,不由又羞又恼,却是不敢大声嚷嚷,只好一个劲儿地用眼神表达着杀人的欲望。易天行坐在椅子上却在回味那香香的味道,只顾傻兮兮地笑着,自然没有防备到蕾蕾走上前来,使出了失传已久的拧耳绝招……
“啊!”的一声惨呼,易天行金刚不坏之身唯一的罩门又被邹蕾蕾给破了。他可怜兮兮地捂着自己耳朵,心底却是万分怀念这种味道,似乎有一个声音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升了起来。
“真好,又被这只可爱的小手捏着了。”
打破这种几分暖昧几分温情气氛的,是有些不合时宜冲进屋来的胖主任。
“蕾蕾,你别欺负他!”
邹蕾蕾险些翻了白眼,心想这位到底是谁的妈啊?易天行却不好说什么,只好呵呵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
待胖主任出去后,蕾蕾笑咪咪地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上。”易天行有些害怕。
“噢?”蕾蕾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睡在你那个屋子里的吗?”
“是啊。”
“事情真的只能晚上说?”
易天行想了想道:“是啊,晚上说吧。”
“那好,晚上你在家里等着我吧。”邹蕾蕾有些糊涂,不知道这个从省城偷跑回来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