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地瞥了一眼,随即轻吐樱唇道:“再说了,这铺子原本就是六公子地产业,你们在这里买东西,岂不是左手的东西送给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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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嫣然话音刚落,李焱娘便忽然从斜里冒了过来:“好啊,这果然是六郎你私下里开地!你这鬼主意怎么就那么多,赚钱的点子一个接一个,这么好的事情也不知道带挈我们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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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攒私房钱的事情,传开了岂不大大不妙?虽说腹谤不止,但李贤明白,今天被那位徐才女这么一揭穿,他就不用再考虑这边的收入了,因此干脆假充大方,当下就答允让李焱娘入一分股。说笑的时候,他忍不住在那身道装上连连瞟看,心下不得不承认,这只要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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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当初屈突申若和贺兰烟出家那会子,那道袍穿在身上还不是令人惊艳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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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李焱娘忽然问出了一个李贤正想要知道的问题:“嫣然,这到了洛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洛阳女冠观也不少,你究竟在哪里清修?再说了,就算出家也不必闷在道观里头,大家姊妹出来聚聚有什么可忌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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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毓亦在旁边附和:“没错,过几天申若姐又要召集大家游园。不如嫣然姐也一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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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样的盘问和邀请,徐嫣然的脸色顿时更不自然了。她悄悄瞥了李贤一眼,见其正朝自己看,连忙垂下了目光,沉吟片刻方才笑道:“我这出家与当初申若姐和申若不同。她们不过是权宜之计,我却是师从袁真人。入道乃是为了本心,怎好老是在红尘中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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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不对了。”一直在旁边只听不说的李贤终于笑呵呵地插了一句话。“袁真人当初还不是常常在红尘中走动,也不见他的道心有什么影响。要我说,红尘万丈,若是不在其中多打几个滚,绝对体悟不出什么大道。入世和出世并不矛盾,嫣然可不要着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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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焱娘和苏毓被李贤这么一通话说得一愣一愣,后者甚至还露出了几分敬佩的表情。李焱娘却知道李贤向来张口就是大道理,这番话指不定是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看来地。只不过她亦不想好好一个世家千金就这么成天闭门苦修,因此不免帮腔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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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说得对。若不是红尘能历练道心,哪来那么多道士在红尘走动?那些道士又何必帝阙之前折腰?要我说,嫣然你修道归修道,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学学袁真人的潇洒就行了,可千万别学郭行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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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行真三个字一出,李焱娘就看到李贤的表情阴沉了一下。登时有些后悔。那个神棍仿佛是平空消失了似的无影无踪,就是李贞死前亦没有交待任何一个字。雍州廨几乎把整个长安城都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人。这失踪案件已经成了一桩有名的无头公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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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一想到这桩烦心事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毕竟,这么一个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总是让人难以安心。他这一低头却没有看见徐嫣然眼神中的复杂光芒,但一旁地苏毓一直盯着徐嫣然的脸上看。此时便瞧出有些不对劲。她素来是没什么心计地人。此时便直截了当地问道:“嫣然姐莫非是知道那郭行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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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不但立刻把李贤震醒,而且李焱娘也不由悚然动容。想当初她和苏毓正是因为此事差点送命。最后还是李贤把她们从那些毒蛇中解救了出来,对此自是记忆犹新。一想到那个该死的道士,她更是恨得牙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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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苏怎么会这么想?”徐嫣然终于回过了神,强自镇定笑了笑。然而,她却躲不过李贤犀利的目光,那面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沉默良久,她方才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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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行真的下落我确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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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承认,她索性就摊开了说:“当初他的一位师兄正好是越王的门客,这才轻而易举将他骗走,到最后眼见越王玩火,他那位师兄便倾尽全力将他送到了安全地地方,路上又遇到了人劫杀。我那时带着楚遥在长安城外的银泉寺,正好救下了他们,结果还是一死一伤。那位曾经赫赫有名的东岳先生,如今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大约也不会有人再认得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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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似乎说得明明白白,但李贤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少关键地方却仍是不明不白,比如说越王李贞为什么非得弄走这个郭行真。想到狄仁杰曾经含含糊糊地对他吐露说,当初有人出首说郭行真假造丹药,他忽然又打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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