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自从大唐立国之后,谋逆兵变的事情就从未少过,安城之内发生的兵变,也只有太宗李世民玄武门唯一成功的一次。昔日李承乾做足了准备,也确实准备发动过,奈何在最后时刻被人举发功亏一篑——当然,就是真的发动成功,凭借太宗李世民那样一个可怕的皇帝,成功的可能性也无限趋向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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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长安城自从那一次玄武门兵变之后,就不曾再经历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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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天街头巷尾的处处铁蹄却仿佛昭示着一个声音——兵变。虽说那都是往日熟悉的金吾卫,但那种凶神恶煞的劲头却让寻常百姓闻声退避,就连不少官员家中也紧闭了大门,有私兵的则已经聚集了私兵准备迎接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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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程务挺和屈突申若在剿灭了大安坊的那一处据点出来之后,立刻就发现了这种风云突变的架势。几乎想都不曾想,屈突申若就一把拉住了程务挺的缰绳,厉声问道:“这金吾卫怎会忽然出动得那么异常?程将军不是只让他们守住大安坊各处出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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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务挺也感到事情一阵不对,想起自己先头把李贤拉去安抚左羽林军时,那种群情激愤差点哗变的情景,即使一向镇定如他,忍不住也打了个寒战。他也来不及回答屈突申若的问题,直接叫来一个心腹军士声色俱厉的吩咐了一番,旋即又转身传下了一系列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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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他才对屈突申若说:“先头雍王只安抚了左羽林军,这右羽林军尚未来得及去。再者金吾卫统辖京城治安,这流言日多,难说不会有人矫诏!代国夫人,我与你一百人,你先去和雍王会合,我先得到左羽林官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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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节骨眼上,屈突申若也来不及问更多,只得道了一个“好”字。然而,带着这百多号人匆匆往和李贤会合地路上。她的心里却感到一阵阵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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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真的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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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路走,治安情况却越好,这原本好似无头苍蝇乱撞一般的金吾卫似乎正在一队队收拢,不时更有人高声宣谕着什么指示。等到她越过永乐坊的时候,竟是看见了李敬业的身影,而他的周围簇拥的,更是货真价实的天子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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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说想上去打个招呼问明情况,但发觉李敬业正在训话安排,忙得什么似的。思量片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先寻到李贤再说。而事有巧合,转到东市平康坊附近。她竟是迎面和程伯虎撞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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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申若大姐!”程伯虎眼睛尖,一见到人便嚷嚷了一声,旋即策马上前。还不等屈突申若发问,他便有如连珠炮似地解释道,“这小薛气急败坏来找我,说是长安可能有乱。让我迅速回军营。嘿,我火速赶到地头,果然发现右羽林军已经乱成了一团,杀了三个人才好容易镇压下去了!幸亏之前刚刚升了官,好歹也算是个能做主的,否则就真的要措手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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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丁山去通知的程伯虎?那小子有那么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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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突申若虽说心中怀疑,但此时此刻,知道局势暂且没变,她心中也就定了。旋即也不多话,点点头便旋风一般地带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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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走。程伯虎措手不及。这开口叫了一声发现毫无反应,他不禁懊恼地抓了以下脑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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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姊头还是这么急匆匆的性子。我还想说天后陛下紧赶着要见她来着,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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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突申若当然不知道程伯虎在后头嘟囓些什么,事实上,就算知道武后如今紧赶着要见她,她也会置之不理先找到李贤再说。沿着一路的标记一进大宁坊,她就看到了一个眼熟的亲兵,正欲开口询问的时候,对方却主动奔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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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来得正好,殿下不顾我们劝阻,硬是闯进去那宅子去救尉迟夫人和苏大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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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贤还平安,屈突申若松了一口大气,而后一句却让她有些莫名其妙。这李贤素来是讲义气重交情的人,亲自进去解救李焱娘和苏毓也绝对属于正常,什么叫做不顾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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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宅子难道有什么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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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兵瞄了一眼屈突申若的表情,咬咬牙道出了实情:“里头别地没什么,但满院子都是毒蛇,尉迟夫人和苏大小姐就是被困在最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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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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