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这个名字对于草原上的人来说,就和中原的盗匪厌。所谓马贼,往往是一些不容于部族的人的集合,少则几十骑,多则成百乃至上千骑,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烧杀抢夺无所不用其极。当然,在强势的部族面前,他们往往会避其锋芒,就算干上一票也不会太过分,而对于那些小部族来说,一次马贼袭扰可以说是最大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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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谷浑也有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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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正事干完了,想知道的消息也知道了,满心轻松的李贤便和慕容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了起来。等听到慕容复说起马贼的凶残,他不觉皱了皱眉,便问出了如上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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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倘若还是当年雄霸西北的吐谷浑王廷,纵使有马贼也不会那么猖獗,但现在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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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个,慕容复便有些滔滔不绝,年少的脸上虽说有鄙夷,但同时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伤感:“那些马贼大多也是身世可怜的人,在西北这块地,没有部族的人绝对无法生存,除了成为马贼几乎没有第二条路。而一旦劫掠过第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因为无论你抢过几次,只要是马贼,那么被抓之后就只有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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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瞥了一眼慕容复的表情,忽然眯起了眼睛:“你小子了解得这么清楚,是不是也有去做马贼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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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异常直截了当,慕容复不禁一呆,见周围的程伯虎薛丁山也盯着他。他愈发觉得心中不安。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弘化长公主能够护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辈子,将来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成为可汗。我都活不成。当初达延芒结波还能拉到大批支持者投吐蕃,像我这样孤单单一个人,除了当马贼,还能干什么?杀人还是被杀,总归就只有这两条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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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那股与其年龄不相称的狠辣气息便流露了出来。让这几天看惯了慕容复少年心性地程伯虎和薛丁山都是一呆。而李贤斜睨着他,心中却异常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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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这小子不是狼王,是狼崽子这一条却是确凿无疑地,指望他心性纯良得如同天使更是痴心妄想!不过,从他敢坦然说明这些来看,这小子还算是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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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想过这档子事,那么至少表明,你接触过那些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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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贤听了这些话犹如没事人似的。不但程伯虎薛丁山心中嘀咕,就是慕容复也有些始料未及。在他想来,以这位师傅的脾气,应该是指着他痛骂一顿没出息才对。在愣了小半晌之后。他四处一望,尴尬地压低了声音:“吐谷浑最大地马贼是拓跋宏。手下大约有一千多骑,他号称是北魏王族之后,他曾经派人来见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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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萝一直跟在李贤身后,见慕容复自刚刚起一直都在说马贼,她不免有些困倦,打了个呵欠四下一望,便瞥见后头的赤玛伦也在发呆。正在这时,只见前军忽然起了阵阵骚动,不多时,一个斥侯便冲到了李贤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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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西之地发现有数百骑兵,大约是……大约是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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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音刚落,就只听远处蹄声阵阵,闻声望去,却只见天边黑压压一大片人,人人挥舞着雪亮的兵器,那喊杀声远远就传了过来。此时,甚至不等李贤出声发令,整个亲兵团立刻动作了起来,有的控箭上弦,有的则掣出了腰中兵刃。在各自队正的带领下,数息之间,刚刚略显凌乱地队伍变得异常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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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马贼,马贼就到,这厮还真是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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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瞪了慕容复一眼,见这小子惊愕得无以复加,便扫了扫四周训练有素的亲兵以及满面激动的程伯虎薛丁山,顿时耸了耸肩。有句z-z-z-c-n小说网.电脑站www.z-z-z-c-n.c-o-m老话说得好,柿子拣软的捏,他这些兵都是从真正的战阵中走过来的,人人都被军功和赏赐刺激得浑身发热,谁吃饱了撑着,居然敢在这吐谷浑袭击他李贤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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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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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废话,你领衔你指挥,我和伯虎小薛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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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霍怀恩请示什么,李贤就一口把话堵了回去,顺势一把抽出了腰中宝剑,猛地大喝了一声:“以斩首计功勋,到时候拿脑袋给我报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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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中气极足,一句话吼出口,四周顿时响起了轰然回应,骤闻马贼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