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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李贤熟悉的王福顺,也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内侍——李贤对自己的记忆有足够地自信,别的不说,至少贞观殿大仪殿内内外外的人,他绝对都记得。而眼前这个人,他可以肯定从来没有在贞观殿见过。所以,发现对方看到自己后吃了一惊,他便嘿嘿笑了,丝毫不理睬那个内侍,便转过头看着老上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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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太傅,我从来没在父皇那里见过他,你可认识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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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仪这一下午被折腾得差点没弄出心脏病,原本就是惊疑不定,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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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这么说,一颗心登时噌地又提了上来。作为天子相,他几乎日日出入贞观殿,但此时怎么瞧这内侍怎么眼生,那张脸登时绷得紧紧的,脑海里飞快盘算着各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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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假传圣旨意图不轨?是天子清洗了贞观殿上下的内侍?还是只不过是李贤危言耸听?此时此刻,他背在身后的双手绞成了一团,原本就比较糊涂地脑袋更成了一团浆糊,最后只能用求助地目光看着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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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侍见情况似乎有些诡异,赶紧忙不迭地解释道:“小人是刚刚调到贞观殿地。确实是奉了陛下地令来宣召……”他这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有人忽地揪起了自己地领子,待看清楚那双阴森森眼睛的主人时,不禁吓得身子一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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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认不认识那个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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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慢条斯理地问出一个问题,随手朝背后挥了挥。下一刻,程伯虎立刻抓着自己的俘虏闪了出来。李贤没有转头,而是死死地瞪着那个内侍,见其看到后方情景的时候。那发抖的劲头猛地加剧了几分,面上更是露出了极度不自然的神色,他顿时心里有数,手上立刻放松了力道,退后几步回到了上官仪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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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太傅,可别忘了我刚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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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不紧不慢地说道,那声音恰好可以让院子里地所有人听见。旋即冲上官仪笑了一笑。拉上程伯虎薛丁山并一个俘虏,又朝盛允文等人打了个招呼,他就慢吞吞地出了院子,留下了仍在茫然中的上官仪和那个犹自打着寒颤的内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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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老上官从一连串的惊愕中回过了神,不免死死盯着面前的这个内侍,仿佛要从他陌生的脸上揪出真相似的。良久。他方才从牙关里挤出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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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惟恐对面这家伙不老实,平生头一次恶狠狠地又补充了一句,“别以为你是天子近侍,我是宰相,要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说,究竟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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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李贤恐吓了一次,此番又遭到人道是天上仙君,最是宽仁不过地上官仪威凌。那内侍自是觉得倒了八辈子霉。可饶是如此,一想到那被李贤拎出去的人,他就不免心中打鼓,忽然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小声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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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自然是轮到老上官再次头痛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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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上官家宅子的李贤忽然停住了步子,望了一眼程伯虎手中的人物,忽然翘起大拇指赞道:“伯虎。今天你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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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马!”程伯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见李贤那眼睛里流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赶紧打哈哈道。“有六郎你给地那宝贝,拿住这么一个家伙还不是手到擒来?对了,眼下我们先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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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想都不想便做出了决定:“先回我那宅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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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大帮人上马疾驰,很快便回到了修文坊沛王第,还没下马的李贤便看到某个人飞奔着扑了上来,手中挥舞着某样物事。他定睛细看,却是庄敬殿某个被称为小章的内侍,不禁心中一突——这必定是阿箩派出宫的,如此说来,果然洛阳宫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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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接过小章手中的信,他也不进门,径直站在原地拆开了弥封,取出信纸一目十行扫完,他终于明白了这所谓圈套的经过,竟是忘记了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好容易止住了笑,他轻轻屈指弹了弹那信笺,最后随手将其塞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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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急着回宫复命,在这里歇一会好了。来人,带他去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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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面色茫然的小章被人拉走,李贤方才回转身来,笑嘻嘻地面对着他地精兵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