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肪冷笑一声,只是不答,一掌掌凝神朝杨过拂去,那无形刀气因不需身法配合,抬手即可发招,虽片刻之地,但笼罩方圆。杨过不敢怠慢,此时,诸般招式剑法都发挥不了功效,只得使开“御”字诀,将那无形气刀一一御下。但王肪所书之字笔画极多,免不了将手中绿竹弄得伤痕累累!
郭虎沉声喝道:“王公子,你若不说出个原由来,可别怪在下无礼了!”他撤下长弓,搭上利箭,做势欲射!
那黑衣老者晒道:“久闻阁下一脉素称大侠,宗主又有北侠之名,大侠也倚多为胜么?岂不是坠了郭靖的名头,我却是不信!”
杨过虽然乍不防备之下,吃了点亏,但他毕竟武学见识高明,他一生大小生死格斗多次,临敌经验,远在这昆仑仙镜中人之上。昆仑仙境因为环境封闭,众人武功练得是高,但毕竟不同于江湖黑暗,什么花招都有。那王肪一众不知是何居心,破昆仑武脉武学,自是“大姑娘光屁股坐凳子”——一板一眼,若论变化,未必通达!
杨过见郭虎紧咬牙关,进退两难,顺手挑开一道笔风,笑道:“郭兄,你瞧我如何制服他,你切不必忧心!”
那郭虎颓然将弓放下,道:“杨兄弟,非是我不出手,只是……只是郭大侠名头是不能玷污的!”
杨过笑道:“我明白,他老人家在我心里,同你一样尊敬!”话音刚落,绿竹在地上一点,猛地弹起,朝那王肪扑去!
王肪暗笑,我怎能让你近得了身?继续笔书,身形换了个方位,朝杨过发掌!
杨过身子猛然后撤,飘出四丈开外!王肪一呆,杨过此时距他极远,无形刀风所不及,王肪想:“你躲就躲的了么,我打不到你,你却又如何攻击我?”
杨过见他并不追过来,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道:“你看我如何打你!”伸手将那绿竹一端握在手中,将将那绿竹头坳下一节来!杨过将那绿竹头在手中一握,那绿竹头裂成细细无数根,杨过笑道,看爷爷的“绿蜂针!”手一杨,细竹丝如泼雾,铺天盖地朝那王肪电射而去!
王肪没料到杨过有这一招,呆立当场,还是那老者见机得快,顺手抓起旁边一个黑衣人,将他丢到王肪身前,只听得惨叫声响起,那黑衣人被射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杨过没料到这暗器工夫自己多年未使过,竟然如此厉害,自己暗暗心惊,他阴阳真气发力,绿针作螺旋飞射,威力自然大了数倍!
那王肪将黑衣人推开,怒道:“如何竟使起暗器偷袭了,这般不要脸!”
郭虎见杨过如此暗器工夫,也是心中吃惊,心道若是适才同他比武的时候来上这么一手,自己恐怕也是要着了!郭虎嘲道:“火树峰的人竟然也依多为胜,不怕坠了王相公名头么!”适才他们嘲讽他,如今这句话正好掉了个儿!
杨过笑道:“正面发标,不为暗器,况且我喊叫在出针之前,怎是偷袭了?”
那王肪语结,杨过喝道:“我来也!”身子如飞,头前脚后,朝王肪射出,王肪手一圈,应手写了个字,朝杨过拍去,杨过身子一转,玉女剑法“二乔铜雀”,剑分两路,朝他刺去!
杨过只听得那青殿门内轻轻地一声“咦”,心中大喜:“毕竟龙儿心中还是有我的,她并未离去,而是同我并肩作战!”
手中玉女剑法如风,王肪一个字尚未写出来,就被他打散地下,那掌力更是无法拍出!再过得十余招,王肪大叫一声:“啊”,被杨过挑开腰带,极是狼狈。那老者见势不妙,一掌朝杨过背心击落,杨过只觉得那掌力雄厚,翻身避开。那老者一把将王肪拉出阵中,也顾不得杨过眼中尽是嘲讽之意!
那老者惊疑不定地朝杨过望去,沉声道:“阁下不是昆仑武脉中的人吧?怎地身兼两脉武功?”
杨过心道:“岂止两脉,六脉武功,我大多会使!”这话并非夸耀,东邪西毒北丐都授过他看家工夫,王重阳的功夫同玉女心经都是从古墓中得来的,只南帝一脉,他也见一阳指多了,以他先天真气特性拿出来唬人自是没有问题!
那王肪原本瞧上去武功极高,但瞬间脆败,连那老者和郭虎都不敢相信。原来杨过接了数十招无形刀风,又听郭虎所说,这乃是破北丐一脉的功夫,立刻就有了定数。
降龙十八掌乃是浑厚掌力,天下掌力无有为抗,无形刀风却能破掌力而入,这是以利破强的道理,墙壁再厚,刀也能刻入!打狗棒法乃是近身缠斗,被人远距发掌,自然施展不出变化,那笔书又以王道之气,压制花子。杨过心中对那想出如此破丐帮两大武学的奇才称道不已,若真是为一人所创,真乃奇绝之士!
杨过先以玉锋针法,破无形刀风,无形刀风虽然锋锐,但字的笔画之间却有极大空隙,绿竹针破隙而入,以锐破锋,妙到毫巅。趁王肪忙乱之际,近身而入!玉女剑法为林朝英所创,剑中看似狠辣,实则处处痴缠,恰好破他笔意。你以王者之道降伏乞丐,我就以玉女多情,毁你王道,需知小人女子难养,红颜更是祸水!王肪的王者之道,也就被这么随随便便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