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弃炎跨到第三步时,铁男便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因为他知道如果让这个男人只要再跨出一步,那么他铁男将永远没有机会出手了!
“飓——风——破”
铁男右手腕翻转,一柄车轮战斧猛地剧烈旋转起来,一道人眼可辨的飓风在旋转的斧面四周出现,只见铁男以丝毫不相配于他那庞大身躯的速度蓦地比直冲向了正向他徐徐走来的文弃炎。
狂风怒舞,额前的刘海被一一吹开,弃炎的“舞天”也终于动了。
一抹金灰色的光芒霍然绽放,“抽刀断水”,弃炎手中的“舞天”自上而下,竟是一式最为简单的重劈,一条金色的长龙咆哮着自“舞天”刀尖撞向了对面隆隆冲来铁男。
黑色的飓风与金色的长龙,狠狠撞击到了一起。
轰,大片的尘土冲天而起,一声清朗的龙啸穿透了漫天的尘烟轰到了众人的耳内。
良久,风散了。
尘归尘,土归土。
场中,铁男的右臂依然平伸向前,可是巨大的车轮战斧却已经不再旋转,在他对面的文弃炎依旧保持着双手握刀重劈姿势。
“你——只出了半招吧?”首先开口的竟然是弃炎,随意地瞥过铁男摆放在左边身侧的飞镰,淡淡问道。
铁男不语,只是慢慢站直了身躯,缓缓收回平伸在前的右手,手上巨大的斧面几乎将他整个身躯覆盖,微微点了点头。
“呵呵”,弃炎轻笑,自口中缓缓吐出了三个字,“水——倒——流!”
“碰”,只见在弃炎和铁男中间本已定格的一片空间两侧,竟然各再起一道狂风重重地向着中间轰击到了一起,一条足足有三尺深的长方形沟渠在爆炸声后赫然出现在两人之间。
铁男霍然变色,可是他对面的文弃炎却已经收起了“舞天”,仰天长笑道,“哈哈哈哈,真是痛快阿!很久没有这样打过了!”
笑罢,弃炎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望向另外一边正慢慢走过来的力男笑道,“力男,你真相信大哥刚才会处死你吗?”
被铁男劈得有些晕头转向的力男微微一愣,才憨憨道,“力男不知道阿,不过就算大哥叫力男去死,力男也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望着力男脸上憨憨的神情,感受着自己这个实在老实得有些过分的兄弟眼中的坚定,一抹苦笑在弃炎嘴角慢慢绽开,一把拉过力男,狠狠拥抱了他一下,弃炎才面向铁男一字一顿道,“你大哥是我的兄弟,老子的兄弟就算做错了事,要打要骂要罚也得老子亲自来动手,他帝国军法算个毛啊!只要老子不点头,我倒要看看哪个杂种王八蛋敢动老子的兄弟一下!”
铁男被弃炎说得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时弃炎却已经顺势一把拖起了他的右手臂狂笑道,“不过有奖有罚,虽然夜枫那小子早就给我来了信,说调胡子的青龙第二军去函谷关驻防,不过呢,这个力男还是要罚的,那就罚他三天不准喝酒吃肉吧!”
在他身旁本来已经慢慢放松下来的力男猛地浑身一僵,好半天才发出了一阵杀猪似的狂叫,“大哥,不要阿!要不您还是打俺一顿算了,不给喝酒吃肉,您还不如一刀砍了俺那!”
看着那铁塔似的身躯此刻竟然发出了这种类似于小孩撒娇似的惨呼,一直在四周围观的傲战几人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
人群中,一直默然不语的方天正轻轻点了点头,才慢慢跟随大部队返回寨中。
※※※
1595年5月10日正午,龙翔西北奔狼草原西部日月湖畔,“草原雄鹰”哥特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困兽犹斗的绝境了。
整整三十万西北军人打着大大的“文”字旗号自东面缓缓压来;南面已经与哥特对峙了十天之久的破仇指挥着“杀风军团”的戈壁骑士缓缓开出了军营;北面远处漫天的尘头预示着正有数量不少于十万的骑兵群正在向此处进发。
目睹眼前的一切,草原的一代霸主哥特心中——满是绝望。
“白狼部”战败、“黑狼部”和“银狼部”叛变的战报已经传到了他的手里,尽管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三部能击败“龙翔战神”文弃炎亲自领衔的“天罪军团”主力,但是他们也实在是败得太惨,太快了吧!?
强自吞下了一口苦涩的唾沫,哥特咬牙道,“全军备战!”
虽惊不乱,三十万草原精锐按照各自所属的部族,背靠日月湖面向东方列阵,“铜狼”阿不拉江、“铁狼”额里图分侍哥特左右,遥遥眺望滚滚而来的西北大军,一向沉稳的阿不拉江也经不住面上变色,而脾气火暴的额里图更是冲着哥特恨声道,“大哥,乞木该那个混蛋已经死了,北面的应该是那提和也先这两个杂种的部队!”
哥特轻轻点了点头,可是他的视线却丝毫不曾从东方移开过。
东面的大军在距离草原联军还有五百米的地方终于缓缓停了下来,数十万西北军人仿佛就当面前的这些草原战士根本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一一摆开了阵型。
一股被藐视了的愤怒刺激的额里图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