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国内形式一片大好,斯拉夫境内来因河以南也已进入反攻阶段,可已来因河以北已被困孤城达一月之久的天风城头,却依旧是愁云密布,乌云盖顶。
斯拉夫六十八万大军团团围困,天风城内已彻底被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
月余来,如果不是靠着用城内十万斯拉夫居民陆陆续续换来了一批急需的粮草,弃炎手下的大军相比早已经崩溃了吧?
可即便是如此,困守了一月之久的天风城,却还是不得不面对——断粮的尴尬局面。
深夜的风,依旧有些寒意。
阴暗清冷的城头上,两条孤寂的身影并肩站立。
“军师,城内粮草最多还能支持几天?”一把略有些无奈的嗓音淡淡得问道。
靠左首的一清衫文士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最多五天,但若我们收缴城中百姓积粮,实行全城配给制,应还能再多撑半月。”
问话之人微微一愣,才重重叹气道,“唉,半月!?嘿,若是半月后,援军还未到,那我等又该如何呢?难道真要我下令全军突围,这等与送死毫无区别的命令吗?”
淡淡的落寞,点点的苦涩,慢慢在说话人那张冷峻的面孔上浮现开来。
一股英雄末路,壮士断腕的无奈与悲壮,悄悄在这清冷的夜中累积。
这两人,正是“天罪军”的灵魂人物——军长文弃炎、军师易行之。
从远征军被困天风城那天起,弃炎便打定主意要死守等待援军,斯拉夫王提欧拉斯北路发兵七十万围困天风城;南路策反色目两大长老,再自出龙城一支奇兵断大军退路,老家伙的这招“釜底抽薪“尽管毒辣,却还奈何不了他文弃炎。
因为在遥远的龙翔东北,他还有一步后着,那就是为数达到六十万的龙翔东北军,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求援信早已发出一月之久,望眼欲穿的东北援军,却至今连半个人影都不曾出现。
从围城至今,斯拉夫人并未攻过半次城,只是深掘沟、广积粮,摆出了一副“死围”的架势,若手中粮草宽裕,弃炎倒也乐得由斯拉夫去围,可问题是现在……
十万大军要吃饭,三十五城中居民也要吃饭。
若是这三十五万人是兀那斯拉夫人倒也罢了,可他们却都是弃炎打从进军斯拉夫起,便一直处心积虑要拉拢的以色目人为主的一系列少数民族啊!
突围,也许自己手下大军可以成功逃得一条性命,可那数十万百姓该如何,难道跟着自己一路南下流亡吗?
唉,两难啊!
也许,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想得太过乐观了吧?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年轻的将军不无郁闷地这样想到,一边斜眼打量了一下身边的军师,却发现后者现在同样也是一副眉关紧锁的窘相。
夜幕似乎更加厚沉了,半晌无语后,就在弃炎正准备携行之一起回府之际,却突然只觉衣襟一紧,抬眼,竟是军师那张满是惊喜表情的脸庞。
顺着行之伸出的手指弃炎缓缓望去,可却除了大片大片黑沉沉的斯拉夫军营外再无其他,带点疑惑得回望回去。
行之深深吸了口气,才慢慢解释道,“主公,城南的这片军营我已经注意很久了。您请看!”说着行之轻轻指点着诺大的一个军营内零星散布着的几处巡逻队火把继续道,“他们的巡逻部队分布极有规律,警戒范围几乎覆盖了整军营各处,可是却惟独那片大营四周不在任何一支巡逻的警戒范围之内,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
弃炎极目望去,果然如行之所言,斯拉夫人的固定巡逻轨迹,的确并不包括那最靠后偏左的一片营帐。略一思索,弃炎转头望向行之,喃喃问道,“军师的意思是?”
毫不畏惧得死死注视着主公的双眸,行之的身上猛然扬起了一阵难以名状的强大自信,只见他稍稍收束了一下思绪,才一字一顿道,“若行之没有猜错,那里要么是斯拉夫人囤积粮草之处,要么便是……”
最后望了一眼远处灯火全无的大营,弃炎接上了话茬,“空营?”
行之轻轻点了点头,徐徐继续说道,“我已经观察了数天了,如果那处真是囤积粮草处,应该防守不会如此松懈啊!”
“对,可是为什么他们却不撤去空营呢?难道……?”
一个古怪的念头在电光火石间一闪而没,弃炎张大了口,怔怔望向军师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点好笑的移开目光,行之自顾自说道,“数十万人每日的粮草后勤也不是一个数目,相信他们应该也耗不起了,所以才会调离部分大军,可是若真是如此,当初又何必一气就出那么多兵来围我天风城呢?”
“哈哈”,行之说到这时,弃炎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军师,若弃炎猜得没错的话,这调离的一支军八成应该是南下去阻击东北援军的,而斯拉夫人故意不撤去空营这招,现在倒反而有点欲盖弥彰了,你觉得呢?”
行之点了点头,却又马上是一盆凉水给弃炎泼了上去,“可那片营最多也就五到十万人规模了,就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