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夜未睡的弃炎早早便让人去找来了天煞。
空荡荡的帐篷内,除了天煞与弃炎再无第二人,就是离得最近的傲战等“血杀狂骑”,此刻也在二十米之外守护着。
清晨的风微微有些凉意,帐内的弃炎与天煞二人许久都没有开口,两人似乎都在等,等一个说出来不会感觉那么尴尬的话题。
“恩……”
同时沉吟了一下,却意外得发现对方正好也想说话,难得默契中,天煞嘿然一笑,弃炎则微笑着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对面的天煞先是微微一愣,才还以一笑,展颜道,“文将军,你的事,剑神爷爷已经差不多全都告诉我了,在这之前,我想我有必要先介绍一下自己。”
掐住话题,天煞微微一顿,望了一眼弃炎的反应,才继续说道,“我是现任‘影血’组织的首领,组织成立于二十年前,主要经营业务涉及暗杀、刺探情报等,而创始人就是江湖人称的‘血衣神老’。”
弃炎听得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随着天煞的娓娓到来,一段差不多快被湮灭的江湖秘闻就在渐渐流淌了开来。
差不多在十五年前,江湖中一个名叫“影血”的组织几乎是在一日之内流星般崛起。出道三年,十数位成名江湖多年的黑白两道高手纷纷丧命在“影血”手中,一时江湖中弄的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一系列的倒行逆施,“影血”创始人“血衣神老”的所作所为终于引来了当时站在江湖顶点的一位高手的愤怒。一连串或明或暗的打击之下,“影血”的生意更是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这接踵而来的一切,彻底激怒了一向心比天高的“血老”。
高山绝顶,沉思了三日三夜不曾言语的“血老”终于在留下了一份遗嘱之后,默然走上了复仇之路。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一个月后,“血老”终于找上了这一直与他过不去的大仇家。
同样是桀骜不驯的人,同样是心高气傲,老子天下第一的铮铮傲骨。
甫一见面的两人,甚至没有任何寒暄,便马上就战到了一起。这场恶战,江湖中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家只是知道一个最后的结果,那便是激战一日一夜,“血衣神老”终于一招惜败,恪守诺言退隐江湖,至于他到底是生是死,也没有人知道。
而在他消失之后,诺大的一个“影血”组织也似乎在一夜之间就已销声匿迹,慢慢淡出了大家的视线,只是偶尔江湖中才出现了几次成名人物遇刺的个别案例,似乎这手法依稀还能让人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听到这,弃炎坐正了身躯,上身微微向前一倾,指点了一下放置在几案上的水壶,示意天煞润润喉咙继续说下去。
不管是出于知觉还是什么,他清晰得捕捉到了这天煞的话并没有结束,如果“影血”真的就这么淡出江湖的话,那么眼前这个自称天煞的男人就也不会握着师祖的信物,千里迢迢跑来这东北苦寒之地找自己了。
咕咚咕咚,连灌了三大口凉水的天煞,终于长出一口气,缓缓放松了下来。略微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思绪,天煞望向弃炎,淡淡道,“相信听到这里,将军你应该已经猜到了,这‘血老’正是家师,而那与他交手的高手,便是令师祖——‘剑神’风清扬。”
果然不出所料,弃炎作了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微笑道,“好了,天煞兄,别卖关子了,请继续说下去吧。不过照我估计,令师最后应该和我师祖爷爷化敌为友了吧?”
两道剑眉一耸,天煞算是默认了弃炎的话,继续说了起来。
其实当年“血老”与“剑神”的一战,从理论上来说,“血老”并未败,因为在他们两个同时施放出终极杀招之时,“血老”突然面色一灰,一股黑线瞬间就已蔓延了整张脸庞。
而高手之争,这胜负往往就在一线之间。
强自提气,却发现浑身上下的真气仿佛就像是凝固了一般,半点都使不出来,那一刻,“血老”真的很不甘心。
但英雄末路,一切报应轮回似乎又是理所当然的,在“剑神“的必杀技临身之前,“血老”突然想起了很多。
从山中习武,到出道厮混,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像是一个甜蜜到化不开的旖梦,让人半点都不想醒来。可是最后,除了一连串轰然爆炸声,这身上却除了一点点的刺痛,那意料之中的剧痛却半点都没有传来。
缓缓睁开双眼,原来侥幸的是“剑神”在出最后杀着时,正好看到了‘血老’那一刻灰白的面色,捕捉到一丝蹊跷的“剑神”没有丝毫犹豫地,硬是在那分毫之际错开了攻势方向,一击轰入地面,才勉强留了“血老”一条性命。
当烟尘渐渐散去,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血老”哪还有半分嚣张跋扈的气息,郝然向着正向他望来,一脸疑惑的对手苦笑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好象真气一下子就提不上来了。”
“剑神”先是微微一愣,最后仔细扫了一眼“血老”的面色,才沉吟道,“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