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维斯老成地回了一礼,才一挺胸膛道,“阁下客气了,指教谈不上,自古英雄出少年,将军风范让老夫一见倾心,故来一叙。”
“哈哈”,弃炎仰天长笑,半晌才望向特拉维斯微笑道,“特拉维斯将军,谢谢。身为军人,您的勇气让我尊敬。在下有一个疑问,希望您能解我疑惑,为何在粮草断绝,援军杳无音信的形势下,您依旧选择背水一战,而不撤军呢?”
炯炯有神的虎目一下子被投到了特拉维的身上,后者同样微微一笑,才仰望半空,落寞说道,“老夫戎马一生,风光无数,老来却要临阵退缩,不战先退,我不甘心啊!”
当特拉维斯重新望向弃炎时,略显浑浊的眸子竟一下子散射出了道道精光,“齐将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杀进斯拉夫腹地,但身为王国的军人,死亡同样是战斗的一种方式。”
听了他的话,弃炎心中敬意丛生。
眼前这年迈的将军,绝非是一莽撞之徒,而之所谓会在着“绝境“中选择死战到底,也许他正是要发扬一种战斗的精神,那就是“精忠报国,死而后已”的一种不屈信念吧!?
如果所有斯拉夫战士,都似如此顽强,那也许自己这接下去的路,真的不太好走了。叹了一口气,弃炎最后向对面那可敬的对手拱了拱,才轻声道,“将军,我敬您是条汉子。我不是什么齐严,我真名叫文弃炎,敬你一杯!”
一只装满了美酒的羊皮口袋,被弃炎随手扔向特拉维斯,后者一把接住,身躯一动,才死死盯着弃炎双眼一字一顿道,“杀——风——军——团?”
望着弃炎轻轻点了点头,特拉维斯一把启开塞子,仰头就灌了下去,半晌才一抹嘴唇,有点落寞地对弃炎道,“尽管身处国内,不过你的战绩我也有所耳闻,看来我这次输的不冤。哈哈,自己英雄出少年,就让我来做你脚下的垫脚石吧,谢谢你的酒。”
随手掷出了手中的酒袋,特拉维斯最后定睛望了弃炎一眼,才转身向着己方军阵冲去。背后,弃炎微微点了点头,同样一带小金,转身走向军阵之中。
进攻的号角响起,十五个色目方阵终于动了起来,左中右各五个方阵,缓慢一字铺开,铁桶一般的阵式,转眼间就从三个方向将斯拉夫人围了起来。
这场战斗,弃炎特意让尼克来指挥。
尼克举起了手中的砍刀,一边还有点心虚得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弃炎,直到后者对他点了点头,他才下令道,“第四、第五、第六万人队出击!”
“踏踏踏”,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正中的五个万人方阵中的三支万人队应声杀出了厚实的阵型,三万名色目战士纷纷挺了手中的兵器,向着斯拉夫人发起了冲锋。
血战的号角已经吹起,大战的帷幕缓缓升起。
三个万人方阵,都是统一的兵种配置。
三千长枪兵,五千刀盾手,两千弓箭手。冲锋时长枪兵竖起他们的五米战枪,冲在最前沿,其后才是刀盾手,最后是弓箭手。
三人浩浩荡荡展开了阵式,九千杆闪动着寒光的长枪,瞬间便似将整个天空都遮盖了一般,远远望去,三个方阵就像是三块巨大的黑色地毯在移动一样。
冷眼打量了一下,特拉维斯对身旁的传令兵吩咐道,“你马上去告诉米洛斯将军,没有我的旗号,骑兵队不许出击。去吧!”
“是!”
一溜小跑,传令兵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就这么一小会的时间,当特拉维斯再次转头望过来时,色目方阵竟已距离己方只有两百米了。
小心默数着色目战士冲锋的步点数,特拉维斯猛然抬头吼道,“弓箭手注意,三十度角三轮抛射!”
两个呼吸之后,第一批的一万支长箭越过了前排的斯拉夫战士头顶,当上升力尽,才狠狠宣泄到了色目战士的头顶上。
显而易见的混乱,瞬间就在冲锋的三只万人队中蔓延开来。
特拉维斯计算得很好,这个距离三十度角抛射,落下的弓矢正好打击在冲锋的的万人方阵中长枪兵与刀盾手的结合处。几乎是人为的,一道宽达二三十米远的真空地带被强行开了出来,此刻方阵就像是被人拦腰切成了两段一般,隔着中间的尸体,前面是惊惶失措的长枪兵,后面是乱成一团的刀盾战士与弓箭手,刚才的一轮射击,隐身在方阵正当中的三名万夫长很是不巧得两死一重伤,所以本就缺乏训练的色目战士现在更加混乱了。
连续的第二轮抛射被投放了出来,而这时,斯拉夫方阵首排的一万砍刀手动了,上身前倾,双足连续点地,一百八十米的距离在五下呼吸间就已到了。
已经乱作一堆的色目长枪兵盲目地递出了手中的长枪,可惜手中却并没有传来刺中实物的感觉,然后眼前一张狰狞的脸孔越来越清晰,当脖项一疼时,生命才宣告终结。
一万斯拉夫砍刀手突击七千色目长枪兵,几乎只是来回的两个冲杀,七千被漫天弓矢人为隔离出来的长枪战士便重重倒在了地上,而那一万斯拉夫的精锐战士,除了一百多名没有来得及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