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有点暗，三人的面目并不能看得太过清楚。
直到三人走近了，当先一人才一把掀去了头罩，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尽管对方还没说话，但大牛却只感到一阵心悸，因为这人他不仅认识，还非常熟悉，因为那就是整个龙城的宪兵部队最高长官——张百川。
摩挲了一下已经有些冻僵的脸颊，小队长猛地一个立正，敬礼道，“长官好！”
“免礼。”张百川有些倨傲的挥了挥手，企图将这些巡逻的部下赶走，不过那小队长倒却也是个聪明人，仿佛完全没有领悟到将军的意思一般，又是一个马屁拍了上去，“请问属下可有什么能为将军效劳的吗？”
张百川一个错愕，徐徐回过头，上下打量了这个小队长一眼，脸色微微一变，才说道，“本座带人正在紧急修补加固城门，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过去帮忙搬掉点换下的零碎吧。”
幸福喜悦的神情突然在小队长脸上绽开，天啊，可以给将军效劳，这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心下已经开始做起美梦的某人也不管手下兄弟一脸的不情愿了，连忙呼喝道，“兄弟们，快上去搭把手，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的巡逻任务结束了！”
话还没说完，小队长就屁颠屁颠地挤过了人群，冲着被大汉们团团围住的城门去了。他直属的九名部下，包括大牛面面相觑，心中暗骂一声马屁精，也只能不情愿得跟了上去。
没办法，谁让张将军就在旁边看着呢！？
随着人群，大牛不经意地一瞥，却只感觉一道精光在眼前一闪，揉了揉眼睛再看，原来是张将军正在对着自己微笑呢。
大牛不好意思了，憨憨地笑了一下算是回应，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跟了上去。
被惊吓到了人群似乎重新回复了平静，当大牛的身影被淹没在那原来的一百多名大汉的人群中之时，阴暗的城门下却缓缓渗出了一丝丝的狰狞血迹。
大张着双眼，大牛死死捂住了胸膛，眼前的这张狰狞的面孔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四周好象一下子已经安静了下来，他甚至还可以听到一道道微弱的丝丝声。
侧目，兄弟们的身躯全部都以一种十分古怪扭曲的姿势慢慢软倒。眼神最后定格在了一把在月光下寒光闪闪的匕首之上，只是那匕首正被慢慢地拔出自己的胸膛。当一股血线映得眼前一红时，大牛终于带着太多的不解渐渐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耳边一道冰冷的话语不着痕迹地轻轻划过，“这几个笨蛋，死了也好。”
笨蛋是说自己吗？
尽管心下有点不忿，大牛却已永远没有机会去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