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而沉闷的会前演说开始了,太傅王恒之一脸得意地走到主席台最前方,展开了手里的稿纸。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伟大的帝国之父林天河在六百年的今天于这百战之地上开创了龙飞帝国,后批肝沥胆,浴血奋战。经过了十多代先辈们的奋斗,帝国方才有了今日的盛况。当今圣上宽大仁厚,深知百姓疾苦,故二十余年来避免刀兵,一心一意致力于提高整个帝国的生活水平。万岁的功绩堪比日月,可称得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旁主席台上的帝国元帅——李清泉听得一阵恶寒,当今圣上的确在治政上很有一手,也基本做到了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夜,但是这也没王恒之这个溜须拍马的老东西说得那么夸张吧?哼,宽厚仁义?十七年前,他们是怎么整治前帝国大将军——文天的,他可是依然历历在目啊。可惜当今圣上不是个喜欢征战四方的皇帝,而且有点重文轻武,也许这也算是整个帝国所有军人的悲哀吧。
李清泉下意识得看了一眼林家勉身边的太子林国仁,二王子子林国义和四王子林国智,三王子林国礼因南部边疆局势危急,故无法分身赶回京城。
希望下一代的帝国军人不用再体会父辈军人们的这种辛酸与无奈了吧。李清泉无奈地想着。
“嗖,嗖”的破空声打断了李清泉的思绪,抬起头,赫然看到天上十来块桌面大小的大石块向着主席台急速飞来。
投石机?
轰轰声作响,三块大石块狠狠地砸中了主席台,其余的则重重地砸落在台下的人群之中,一时间血肉横飞,台上台下,一片修罗炼狱,到处都是飞舞的断肢,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血红血红的世界,伤者声嘶力竭的惨嚎。
在停顿了一秒钟后,广场上的几万人仿佛像被捅翻了窝的马蜂一般,哄的一声,四散奔逃。
还没等李清泉反应过来,台下散乱的人群中突然跃出了几百人,疯狂得向密密麻麻守卫在主席台四周的禁卫军发起了惨烈的攻击。
混乱的禁卫军在这群疯狂的武士几乎是以命搏命的冲击下,一下子死伤惨重。禁卫军人们手中的武器狠狠地捅入武士的身体里还没来得及拔出来,就被旁边的武士乘机砍倒在地。被刺中的武士则丝毫不顾惜自己的生命,哪怕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武器没有了还可以用牙齿咬,用拳头砸,哪怕是被几支长枪挑在了半空中的垂死武士,竟然还能在死亡来临前重重地掷出手中的武器,刺穿一名禁卫军人的身体。
发动袭击的武士藐视一切生命,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只要是挡路的,就杀,杀,杀!
看着眼前疯狂冲击的武士们,李清泉心头浮现了两个字,那就是——死士。
三声代表晚宴正式开始的礼炮声,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混乱而停止。
“轰”,“轰”,“轰”三声巨大的礼炮声,在杀声震天的广场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李清泉只感觉眼前一花,只见几十条矫健的身影,穿过之前由疯狂冲击的武士们用生命换来的窄小空隙,飞身杀上了主席台。
形式危急,李清泉“铿锒”一声,拔出了腰间明显装饰胜于实用的装饰短剑,挡在了当今圣上的身前。(晚宴为了安全起见,除了身有军职的武将们被允许携带一把装饰用剑,其他人一律不准携带任何武器进场。)
后来的几十人年纪都不大,但是下手却异常的凶狠。一式的制式软剑,剑剑都指向对手身体上的各个要害,仿佛死神之吻,轻柔但是迅速得夺取了生命。没有残缺的尸体,没有漫天的血雨,看似完整的身体,往往在身上的某个要害处,汩汩地向外喷洒着细细的血线。他们仿佛把杀人升华成了一种艺术,轻飘飘地舞动着手里的软剑,亲吻着台上一众手无寸铁的大臣们的生命。
林家勉不是一个英武的皇帝,台上台下的血腥,无时无刻不在持续冲击着他那脆弱的灵魂。而杀上台来的几十个年轻人就仿佛是压在他那不堪重负的心灵上最后的一根稻草,他瞬间崩溃了。本该英明神武的帝王再也维持不了自己外表的威严,死死得拽住眼前帝国元帅的衣襟,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尖叫。
李清泉背对着林家勉,有点厌恶得皱了皱眉头。
混杂收割生命的人群中,无名抬起了头,瞥见李清泉那厌恶中带着不屑的皱眉,他轻轻地拔出深深刺入人体内的的软剑,无名什么都可以忍受,但是唯有一样东西是他所无法忍受的,那就是蔑视,从小四处颠沛流离的他,受尽了太多的屈辱与轻视,一股怒气从脚底板直窜上了脑门。
仿佛不受力般,无名轻飘飘地向李清泉飘去。
看着眼前的青年,李清泉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愤怒,他是堂堂的龙翔帝国元帅,可是现在对方竟然用看待猎物一样的眼神死盯着自己,他很不爽!挥动手里的短剑,狠狠地向对手刺去。
无名手中的软剑在袭来的兵器上轻轻一点,折向飘向了另外一边,软剑的剑尖仿佛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般的向猎物的咽喉奔去,对手侧身,举剑,“铿”得一声,软剑撞击在短剑上发出了清脆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