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此时悲怆自语,一口逆血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染红了花白的胡子,止住紧张的众将,这位老帅凄然一笑,“也罢,复国事大,准备降了吧!”他的话落下,满帐的将领都是再也忍不住,一个个都是喉头哽咽,不能成语。
冈比西斯走出了帅帐,此时大营之外,一阵若有若无的苍凉胡弓之声传了进来,听得他和出帐的众将一愣,这时已是有士兵匆忙来报,大秦军团已在大营外列成了阵势,连绵数里。
“出营。”冈比西斯沉默了一下,接着大声喝道,他知道这是李昂对他的催促,可是即便他要降,他也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和大秦军团对上一阵。随着他的喝声,他身旁的将领怒吼了起来,他们要让自己的敌人知道,他们并不是懦夫。
时已深秋,阴霾的天空里,云色变得灰蒙蒙一片,西北吹来的狂风在旷野呜咽呼啸,冻得人有种刺骨的寒意,不知何时便会下起雪来。在这灰暗的色调里,平野上突兀而起的黑色军阵更显得肃杀无匹。穿着黑色铁甲的大秦士兵挺立在呼啸的风中,他们的脸被风刮得铁青,可是身子依然如标枪一般笔直,他们按照标准的大秦军阵列阵,最前是清一色的重装步兵,两翼是轻骑兵,身后是弩兵和重装骑兵,一切显得森严有序,这是大秦军团赖以成名的无敌军阵,一百五十年以来无人可破。
黑色的军阵前,李昂一人独坐在藤椅中,身后是随侍的李存孝,回荡在风里的苍凉胡弓之声便是从他手上的胡琴发出。如泣如诉的胡弓声似乎诉说着在钢刀火焰中挣扎的人的故事,洞开的波斯大营里,那些家在王都附近的士兵们听着这胡弓声,禁不住悲从中来,胸中再无点滴斗志。
骑在马上,冈比西斯听着李昂的胡琴曲,脸上黯淡,喃喃自语道,“好一招攻心术,古之名将,莫过于此,我输得心服口服。”此时他心中已无初时的悲愤,李昂用尽手中之势,逼得他不得不降,正是达到了兵书上‘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境界,他败的不冤。
冈比西斯只带着营中的五千精锐出营,在大营前列成了阵势,接着他派出了莫俄,去见李昂,说他虽愿降伏,可是却不能不战而降,波斯人不是懦夫,他要求各出五千人阵战,无论胜负他都将带军投降。
胡弓声嘎然而止,李昂看向了远处北风里那列阵的五千波斯军人,眼中闪过几丝惋惜,摇头叹道,“冈比西斯,果然不愧波斯名将之名。”李昂看向了面前的莫俄,“回去告诉你们元帅和所有的士兵,我会派出最强的五千人出战,绝不留情。”
“义父,大势如此,何必还要答应他的请求!”见莫俄离去,李存孝却是不解问道。
“这一战非战不可。”李昂站起身,转头看向李存孝和身后面露不解的将领道,“冈比西斯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颜面而战,而是为了他的国家,那五千兵马已是眼下他手中全部的可战之兵,他是要唤醒大营中那些斗志涣散的波斯士兵,不然的话我们只是多二十余万的炮灰而已,要之何用。”
“存孝,你亲自带破军卫和虎神军,点齐五千人出阵。”李昂口中的虎神军,却是从他收养的万余孤儿军中挑选的三千悍勇之士,强悍无匹,也只有大秦四大都护府的王牌精锐才能与之相比。
“义父,出动破军卫和虎神军,岂不是更加让那些人心无斗志。”李存孝听得一愣,有些犹豫。
“不要小看那五千人,他们已经有必死之心。”李昂看了眼李存孝,接着目光落在了远处那五千人身上,自语道,“但愿他们能死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