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竹缨一双美目看着我问道。
“是啊,水是最具灵性的吗!要不古人怎么会喜欢寄情于山水呢?”我颇有感慨,摇头晃脑,脱口便道,“昔日范蠢退隐之后,携西施泛舟于五湖,这个故事应该说是此类传说中最令人称道的一段佳话了。哎呀,光是想想,就够惬意啊?”
听了我的话,谢竹缨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望着我的眼睛,轻轻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范蠢和西施……”我看着谢竹缨羞红的面颊,脉脉的眼眸,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错了话。尴尬了一下,我改口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划船是一项很能陶冶人情操的活动,就连古人都深得此道。”
谢竹缨白了我一眼,微噘了一下嘴,低头不再说话。我说错了话,也一时无语。
过了一会儿,谢竹缨用胳膊肘儿轻轻拱了我两下,我转过头,道:“竹缨,什么事?”
谢竹缨双目含羞,半低着头,浅浅地笑着,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轻声对我道:“你说……你说我和你的大情人比,谁更漂亮些?”
我暗叹一声,道:“那……你自己觉得呢?”
谢竹缨一听,抬起头漫不经心地道:“当然是你的大情人漂亮了,我哪比得上她,我不过就是个男人婆吗?”说完别过头不看我。
我哭笑不得,心道女人怎么都有这本事,八百年前的事想用随时都能揪出来。我无奈叹了一口气,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腿,真诚地道:“竹缨,其实你们两个根本不是一类人,无论是性格还是气质都相差太多,要想分出一个优劣真的太难了,只能说你们在各自的类别中都是顶尖的佼佼者。不过,嘿,你有S市第一美女之称,小雨可什么都没有呢!”
我这番话虽说对两人各打五十大板,但确是心里话,只不过最后一句是为了照顾谢竹缨的情绪。女人吗,必要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谢竹缨转头看了我一眼,笑吟吟地又转了回去,显然对我的回答还是比较满意的。
两人一舟,说说笑笑,我已经将船划到很远的地方了。谢竹缨忽然用手在脸旁扇了扇风,道:“天怎么越来越闷了,刚才还有点风,现在好象一点都没了。”我停住桨,擦了擦额上的汗,下意识地抬头向天上望了一眼,心中当时一沉。
本来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大团乌云,从正北偏西方向滚滚而来,已经快要到我们头顶了。该云团外表呈块状,好象一个一个的大鸭梨。我对看云识天气略知一二,正所谓“天上云象梨,地上雨淋泥”,这是大雨或暴雨将至的前兆。
我暗道了一声“糟糕!”忙对谢竹缨道:“竹缨,快!坐到对面去,要下雨了,我们要尽往回赶。”谢竹缨奇道:“你怎么知道?”
“哎呀,别啰嗦了,没时间了,快坐过去1
谢竹缨见我一脸正色,忙爬到对面坐下。我不敢再耽搁,调转船头开始拼命地往回划。可来得容易,想回去可就难了,我划得实在太远,气力已消耗了不少。尽管我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还是来不及了。不到两分钟,头顶的云层已经渐渐笼罩了整个湖面。
我抬头看了看天,擦了一把汗,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场雨是躲不过去了。我看了谢竹缨一眼,不禁对她纱布包裹着的右手担心起来。我在船仓里扫视了一下,发现了谢竹缨坐位下有一只不知谁扔的方便袋。我大喜,忙捡了起来,对谢竹缨道:“快,把手伸过来!”
谢竹缨睁大眼睛看着我,道:“你要干嘛?”
我看着她,平静地道:“来不及了,我们要挨浇了,只能把你这只手保住了。”谢竹缨明白了我的意思,忙把手伸了过来。我用塑料袋套上她的手,左缠右系,绑了个结结实实。谢竹缨脉脉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四分欣喜三分羞涩两分感动,还有一分是无奈吧。
我没有看她,操起双桨又开始奋力冲刺。一分钟后,豆大的雨点从我们头顶倾盆而泻,只一瞬间,我们就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岸上的人群狼奔豕突,纷纷跑到长廊或凉亭下躲避。湖面上的人倒是相对平静,因为绝大多数游客玩的都是带顶棚的快艇或脚踏船,上了岸也没处避雨,人们反倒不紧不慢地观赏起盛春的雨景来了。只有我们这种十块钱一张票的手划船是露天的。
我曾经是多么向往古人“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的优雅意境,一柱香,一张琴,一卷书,一壶酒,倘若身边有红袖添香,或许还可一亲香泽,一醉梨涡。可如今这机会倒是来了,只是这船……唉,啥也不说了!
我奋力地划着,雨水从我头顶哗哗地流淌,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谢竹缨这个时候知道着急了,她时而拢一下头发,时而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不停地高叫着:“程东,加油!加油!程东,快划!快划!”
我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没看正划着吗?都怪你,非要玩什么手划船,你自己又不能划!”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三八!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快上岸避雨才是真格的!”
“避什么雨,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反正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