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的一刻,夭夭恋恋不舍,搂着我的脖子一个劲地掉眼泪,嘴噘得老高,一付可怜巴巴的样子,别提让我多难受了。下楼后,我立刻赶往正大集团去接千慧下班,虽然路程并不远,但我车子还是开得飞快,终于按时赶到了到正大集团。千慧见我来了,满心欢喜,这还是我第一次接她下班呢。
上车以后,千慧立刻和我亲了一个嘴,脸上的表情,幸福得象一朵绽开的花,还不时地把手伸到车窗外,迎风招展着。我知道自昨晚把酒共对后,她已真正陶醉在夫妻之间的融融暖意中了。幸福的含义竟是如此简单,不得不让我满怀内疚,作为我的妻子,这些年来,我给她的真的太少了,只是现在,唉……除了一声叹息,我已没有任何可以发得出的声音了。
夭夭的不舍和千慧的幸福交织在一起,在我脑中反复纠缠着,也激荡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正当我烦恼不已的时候,千慧对我道:“老公,这个礼拜天小雪就结婚了,你有没有打电话问问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忙收拢心绪回道:“打过了,小妹和爸妈都打过了,他们说赵家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不需要我们做什么了,只要我们在婚礼当日早点赶到Z城就可以了。我想想也是,我们毕竟是娘家,也就没再勉强。”
千慧又道:“这么多年来,你在小雪身上也付出了不少心血,现在她长大了,要嫁人了,你这个做哥哥的,一定很开心吧?”我感激地回道:“不单单是我啊,老婆,自从咱俩认识以来,你不也一样付出了很多心血吗?她上大学的后两年,要不是认识了你,我哪能有那么多富余闲钱给她?”
“别这么说,我倒是觉得,作为哥哥,你还是非常称职的。不管怎么说,从小到大,你都为小雪吃了太多苦了!”千慧淡淡然一笑道。
千慧的话,让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当年所经历的生活。那时的家里,除了炕上有被,灶上有锅,再就是一间被贫穷踢打得歪歪斜斜的草房,几乎就是一无所有,真是令人心酸啊!我不无感慨地道:“谁让我是当哥哥的,好在那些日子都过去了,现在爸妈总算可以安享晚年了,小妹也结婚了,真让人宽慰啊!”
千慧笑了笑,瞥了我一眼,道:“是啊,你的变化更大呢,都当老板了。”我看了她一眼,道:“老婆,什么老板!你也取笑我,我还不跟你一样,就是一打工的。”千慧微嗔了我一眼道:“还瞒我,今天林大姐还跟我夸你大方,说你给了老齐东雨公司百分之四的股份,却连一分钱都没要。你要不是老板,你哪来的股份?”。
这个该死的老齐,怎么连这个都跟林美贞说了,也不知道他还说了什么别的没有。我心里一边暗骂齐伍平,一边汗了一个,道:“老婆,其实、那些股份都是小雨的,我这么穷,哪有钱去入股呀?”
“就是说,你的那些股份都是秦雨送给你的,对吗?”
“嗯,就是这么回事。”
“那她总共送了你多少股份?”
“这个、百分之四十九。”我实话实说了。
千慧并没有表现出我意料之中的吃惊,她微皱着眉喃喃道:“百分之四十九?就是说她已经给了你她所能给的最大份额。”转过头看了看我,千慧又道:“是因为你救过她,她为了报答你才送你股份的,是这样吗?”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嘿,老婆,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我忙道。
千慧忽然看着我,欲语还休地道:“那她、那她有没有对你……以身相报啊?”
我一听手里方向盘一个打滑,车子差点冲到马路中间去,我忙稳住道:“老婆,你胡说、胡说些什么呢?你怎么……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你这简直……简直都不象话!”千慧盯着我的眼睛,似有些委屈地道:“老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现在真的很紧张你,很害怕,我怕有一天你会……”
我心里难受,打断道:“千慧,你今天是怎么了?刚刚上车时你还开心地象个小鸟,怎么一会儿工夫就变得疑神疑鬼,还说这样的话。”千慧轻叹了一声,拢了拢头发,强笑了一下,道:“老公,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
我心内一紧,没再说话。小雨说得对,这样的生活,没人能过一辈子。事情到一定程度,或者遇到某一个契机,肯定会被迫做出选择的,这个时候可能真的不远了。千慧刚才的表现就说明了这一点,昨夜到今早,在感受到更多家庭生活的幸福温馨之后,她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冷静和矜持,想迫不及待地把我收回去。可是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
东雨公司名声大振,每天的贸易委托单雪片似的飞来,一连几天,我忙得焦头烂额,难有一刻的偷闲。一直到星期六上午,小雨跑来和我研究,说想租一辆大客车,把公司的同事拉到Z城去捧场,我拒绝了。事实上,小妹的婚事我一直是低调处理的,公司里除了小雨还没人知道呢。我对国人的这种俗礼缛节一向很反感,这在很大程度上加重了都市人的生活负担,再说公司每星期只休息一天,我怎么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