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千慧进门后忽然怔住,我也忙将目光在屋内扫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啊?千慧到底怎么了?我咳了一声,笑问道:“怎么了?千慧,不会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吧?”
千慧回复状态,转头向我笑了一下,道:“没什么,这么久没回家了,本以为会很亲切,没想到……却感觉有点陌生。”千慧说完后,目光快速地向我瞥了一眼。
“怎么会陌生呢?这个家你走时什么样现在还什么样啊?是不是离家太久了?一时感觉不太适应,没关系,过几天就会习惯了。”虽然觉得千慧进门后的表情很不自然,但我实在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只好胡乱安慰了一番。
千慧又冲我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就和我一起进了客厅。我脱下外衣挂了起来,又接过千慧的外衣挂了起来。做完了这件工作,我侧坐在沙发上,看着千慧。千慧看了我一眼,对我微笑道:“程东,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这些事你原来从不做的?”
我听后不觉面上一红。确实,象刚才那么殷勤地挂衣服,这样的事我以前是一次都不会做的,也难怪千慧会发问。都说男人做出对不起老婆的事情后,会对不自觉地对老婆特别好,但我敢对毛主席发誓,我挂衣服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因为在从见到千慧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就充满了一种温情脉脉的感觉,仿佛心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总会有一些感情会沉淀下来,经过一年多的离别后再重逢,这些沉淀的感情被重新唤醒也是人之常情,而对千慧的体贴和关心,则是这种温情的正常表现吧。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道:“千慧,看你说的,你一个人在外面那么久,本来就挺不容易的,现在你又刚回来,我想你坐了那么久飞机,肯定挺辛苦的,就……关心了你一下而已吗?”
“呵呵,是吗?真难得啊?我没走之前你从来不知道关心我,现在我走了一年多了,你反而学会关心我了,看来我真应该多走两年,那样你会对我更好点,是不是?”千慧似笑非笑,边说还边嗔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千慧是有心还是无意,但她的话却让我听起来极度刺耳,也更加尴尬。我暗叹一声,只得道:“千慧,说起来这么多年,都是你一直在照顾我,而我却……对你关心和体贴的都太少了,真是……对不起!”
听了我的话,千慧神情似乎有些黯然,幽幽叹息了一声,伸手拢了拢鬓边的头发,看着我的眼睛道:“我们两夫妻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我们在一起刚刚五年多,以后日子还长着呢!你要是真的有心,现在开始对我好……也来得及。”
我听了千慧的话,再观察她的表情,心里又开始不住地犯嘀咕,千慧的话怎么总象是另有深意似的,而且她进门前后的表情,实在是变化太大了,难道真的有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了?我的眼光又不由自主地扫向周围,看了一圈,还是没看出什么不妥,我暗叹了一声,收回了目光。再看千慧,她正直直地注视着我,我忙咳了一声,想要再说点什么,千慧又轻叹了一声,忽然伸出双手去解我保暖衬衫的纽扣。
我老脸一红,忙握住了她的手,笑道:“千慧,想不到你……比我还急?你坐了那么久飞机,这才刚进屋,不如……先休息一下,我们再……”
千慧听我一说,脸当时一红,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道:“程东,我是要看看你的伤口,你……你这脑子里想什么呢?”说着还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我一阵尴尬,忙松开了手,千慧又白了我一眼,轻轻地解开纽扣,把我的衬衫脱掉一半,凑在我的左肩附近,心疼地看着我的伤疤,眼中满是关切,一边看一边用手轻轻按着我的伤疤,不时抬头问我:“还疼吗?”
我机械地答着不疼、不疼,心里却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差点就要忍不住把她拥抱在怀里,可是我现在……唉!千慧对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可是在她面前,我已经是个罪人了,这样面对她,对我的心灵,真是一种折磨啊!
见我一脸萎靡不振的样子,千慧轻叹了一声,又慢慢为我穿上衣服,系好了纽扣。我忍不住抓住了她的双肩,道:“老婆,你……对我真好!我……其实……我这伤真的都已经全好了,你别再担心了。”
千慧看了我一眼,笑了笑,把头伏在我怀里,幽幽道:“程东,你终于又叫了我一声老婆了!”我心时一紧,抚着她的头发,道:“千慧,你怎么这么说,刚才在楼下,我不是一直叫你老婆的吗?”
千慧又直起身,看着我,似有所委曲地道:“什么一直啊?你只叫了两声,就又叫名字了!而且进门后你一直都是叫我的名字,刚才还是第一次叫老婆呢?”
我笑道:“我不是都和你说了,我名字和老婆都叫的,而且我自己也没个准,保不齐什么时候叫什么的?再说又这有什么区别呢?”
千慧叹了口气,看着我的眼睛,无奈道:“程东,不是我斤斤计较,其实你以前真的很少叫我名字的。而且我上次打电话不是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叫我老婆的吗?你说区别,区别就是我喜欢,这个理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