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丈的距离,让狂奔中的铁骑停止下来。
可是依然有十数骑无法稳住,马儿闷哼两声,双腿一软。直接撞到了官道两侧的石围上,肢断血流!
一片急促的呼吸声,一片紧张地目光互视。
史飞大将一声暴喝,三千铁骑就这样猛烈地停了下来,此人的御兵之术,果然是世间一流。只是如此一来,铁骑丧失了速度优势,双方又靠的如此之近。京都守备师的骑兵完全袒露在了监察院弩箭的面前,就像是脱了黄花闺女的衣服,赤裸裸地站在无数色鬼的面前。
监察院的所有部属们自那些候字之后,一直在沉稳地候着,哪怕这些来犯地骑兵忽然间犯下如此大的错误,给了监察院众人如此好的机会,他们依然没有擅自出手。而只是冷漠地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骑兵。
史飞重重地呼吸了数次,胸膛上的甲片微微起伏,他身上没有流出冷汗,既然选择了冒险,他就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片刻之后,他冷漠地驱马上前。在监察院官员的警惕目光及黑暗弩箭地瞄准中,分开一条道路,踏踏踏踏,向着陈萍萍走去。
马儿走到了轮椅前方不远停住,史飞保持着尊敬,下马行来,身上的盔甲所携带的重量,让他的脚步显得极为沉重。在安静的黑夜里发出嗡嗡的闷响。陈萍萍看着这个勇敢地将领,微微一笑。面露欣赏之色,说道:“庆国的将来,有你们这样出类拔萃的年轻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既然如此。我不想杀你。”
史飞沉默许久。然后单膝跪在了陈萍萍的轮椅之前,将头盔取下抱在怀中。说道:“末将拜求老院长奉旨。”
“奉哪个旨?”陈萍萍静静地望着他,从心里欣赏此人的决断,先前老王头也让自己奉旨,只是……他微笑着说道:“高达我是要带走的。至于奉旨,你也清楚,陛下从来没有想过我会奉旨,你这时候劝我奉旨,只怕陛下知道后,会不欢喜。”
史飞没有回答这句话,站起身来说道:“守备师是我大庆的守备师,监察院是我大庆的监察院,我不愿意双方有任何损耗。”
陈萍萍微微嘲讽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三千六百四十名京都守备师精锐骑兵,千里追踪而至,难道你以为就是奉不奉旨这么简单?”
这件事情当然不是奉不奉旨这般简单,史飞也只是在监察院众人及达州方面官员地面前,表明自己的态度,然而听到三千六百四十名这个数字之后,他地内心止不住地寒冷起来,他知道自己一直藏在内心最深处的畏怯是真的,如果先前不是冒险止住了骑兵的冲击,说不定此时第一个倒下的人……就是自己。
京都守备师里有陈老院长地人,而这正是史飞最害怕地地方。
“陛下严旨,钦犯高达,必须捉拿回京。”史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吞去了所有的不安情绪,望着陈萍萍冷漠说道:“就算老大人您要抗旨,我也必须把他带回去。”
“我会随你回京。”陈萍萍闭上了眼睛,缓缓说道。
史飞大惊,站在陈萍萍面前不知该如何言语,怀里抱着地头盔竟得那样沉重。同时大惊失色的,还有那位一直跟在陈萍萍左右的监察院官员,甚至连身边几位六处最厉害的麻衣剑手的脸上,都露出了某种惊骇的神色。
“院长,不能回京。”那名自称二处副主办的监察院官员,忽然大怒说道。
陈萍萍缓缓睁开双眼,他知道这个决定只有身后那位老仆人不会觉得意外,他微笑望着史飞,说道:“先前你为什么不冲过来?想来你也知道,仅凭三千多名骑兵,你不可能控制住这里的一切,而现实中能够控制这一切的,只有我,所以我要随你走,你就只能带着我走。”
他身旁的那名监察院官员的面容忽然变得僵硬起来,就像是脸上被涂了一层很怪异的脂粉,只是这层僵硬里带着一抹惊怖与不安。
陈萍萍没有理会身旁这些忠诚的下属所表现出来的惊骇,他只是冷漠地看着史飞说道:“既然局面是我在控制,所以怎么做应该是我来发话。”
史飞怔怔地看着他。手指下意识里紧紧握着头盔的气眼,沙哑着声音说道:“院长大人若随末将回京,敬请吩咐。”
所谓请院长大人奉旨只是一句假话,史飞当然知道陛下地意思是要把陈老院长活捉回京,只是这本来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然而眼下居然……似乎马上要变成真的了。
“我带了三十车的行李与女人。”陈萍萍微笑望着史飞说道:“我知道陛下的旨意会是什么,所以你也不用瞒我什么,我现在要你做的就是。就当没有看见过这些行李和女人。”
史飞的呼吸沉重了起来,双眼里开始浮现出一丝血色,他说道:“您知道陛下的旨意?”
陈萍萍温和地笑了起来:“陛下是什么样地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不把我在意的东西毁个一干二净,他怎么可能开
轮椅上的老人的目光十分深远,缓缓说道:“我的生命早就该结束了。而那些行李却是不会坏的,那些女子更是青春如花……”他叹息着说道:“如果不是要送她们离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