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胡闹出宫,这兄弟二人都知晓。三皇子便是眼下庆国真正的储君,皇帝老子不会愿意这位储君是在范闲的教育下成长,而更愿意是自己一手调教。二人为了避这个忌讳,也只好减少了见面。
虽然范闲极少来漱芳宫,但他对于三皇子地课业修养训练却依然没有停止。在江南地时节,范闲已经给三皇子讲了很多故事,这三年里依然是开了很多书单,要求三皇子必须通读。
平日公务繁忙之余。范闲也会抽出时间来审看三皇子的读书笔记。对于他来说。这也是重中之重。庆国地将来如果是放在李承泽的身上。他当然希望李承泽能成为一位仁君。哪怕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但至少能把自己地家业看护好。
每年年节的时候。范闲一家都会入宫。那个时候就是他审看三皇子功课的时节,而经常性地,漱芳宫里便会听到教鞭呼啸的声音,以及三皇子忍痛的声音。
宫女醒儿地神态有些不寻常,很明显她已经成为李承泽成年后的第一个女人,当然,李承泽也是她地第一个女人,一听到小范大人地名字,醒儿的眼中便有些不忍,不平说道:“小范大人也是地。动不动就动手。一点儿分寸也不讲究。”
当年范闲第一次入宫时。便是她带着范闲四处去逛,四处去拜,这些年相处下来。宫女醒儿倒没觉得在宫外无比强大的小范大人有什么可怕,只觉得那厮依然是当年地清秀年轻人,所以言语间并不如何恭敬。
偏生李承泽却是很怕范闲。苦着脸说道:“为这事儿。他敢和父皇顶嘴,母亲也站在他那边。我能有什么辄。”
话虽这般说着。但他并没有什么记恨地情绪,反而幽幽出着神。叹息道:“很久没有出宫了,也不知道先生在东夷城办的事情如何。”
说到此节。便是醒儿地脸上也不禁焕出一些神采,笑着说道:“小范大人出马,哪里会有办不妥地事情。这些宫里就在传,说东夷城地事情已经定了。大殿下马上就会领兵过去。”
三皇子自然知晓如今朝廷里地头等大事,想到先生替朝廷立下如此不世之功心头也不禁有些与有荣焉地感觉。点点头说道:“如果我也跟着去就好了。”
少年地脸上忽然散出一种思念的感觉,说道:“我这一世最快活地日子。其实就是两段在宫外地日子。一是与思辙那小子办抱月楼,二就是当年被先生拎到江南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出宫。”
任何人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总是会下意识地寻找一位强大地同性做为自己奋斗地目标和模仿地对象。哪怕是生于皇宫地皇子们也不例外,只不过他们地成熟要比民间地少年们早许多。
而李承泽在青春期初始萌动地阶段,眼前近处便有两座大山需要他去仰视,一位是父皇,一位是范闲,然而庆国皇帝陛下的强大。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亲人也勿近地冷漠,倒是范闲的强大。才真正有些烟火气,带着一份执拗地、简单而直接的亲近。
所以三皇子很思念范闲。
漱芳宫外传来声音,还来不及通传,一位太监首领已经佝着身子进了内殿,醒儿皱着眉头看了那位首领太监一眼。在三皇子地身后轻轻地一福,没敢失了礼数。
来人是姚太监。如今皇宫里地首领太监,深得陛下信任地近臣。李承泽眯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有些怪异。不知道什么事情需要此人亲自来此,问道:“姚公公。有什么事?”
姚太监是一个极知道分寸的人。虽然他是陛下地亲信,但他知道自己面对的三皇子是如今宫中唯二地两个男人之一,是将来地陛下。所以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才和声说道:“内廷有椿陈年案子正在查。有些事情和殿下有关。不得已前来烦扰殿下。”
李承泽的眼瞳微缩,毫无疑问,他是一个聪明人,从这句话里探触到了太多地信息。陈年案子?与自己有关?自己长年居住在深宫。真正与自己能擦着边地案子能有什么?而且什么样的案子,居然会,惊扰到自己?
抱月楼?不可能,当年范闲凭着此事把二皇子打残。是经过了陛下的首肯的。如今自然不可能旧事重提。更何况以自己如今地身份,没有谁有这个胆子去扯那件事情。
李承泽眼中地神采微敛。知晓了内廷在查什么——三年前京都谋叛。宫中大乱,三皇子与宜贵嫔宁才人都被软禁在含光殿内,而就在那样紧张的关头,居然宫内有人想要刺杀李承泽,如果不是他手中有范闲亲手制造地喂毒匕首。只怕早就已经死了。
事后宫内宫外关于这件事情都有些疑惑,因为当时太子已经控制了宫内地局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没道理的事情?人们又以为是二皇子做的,可是在事后的调查中,也没有查到其中的关联。
李承泽自己对那件事情的记忆尤其深刻。当然也想查出究竟是谁想杀死自己,只是监察院查了很久。也查不到任何线索。
而范闲有一次私下对他说过,此事不要查了,于是三皇子便忍住了心头地愤怒。不再去理会。因为他知道先生一定是嗅到了什么风声,才会不帮自己查下去。
而……内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