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钱庄如果真的发力,能够调动地银子,可以到一种令人瞠目结舌的地步。
范闲不是一般地权贵官员,他有前世地商业社会经济,这一世也与商家多打交道,所以他比一般人,更知道太平钱庄的可怕实力,以及这家钱庄可以发挥出来地效用。
以往他也曾经让监察院查过太平钱庄的暗底,只是每每查到一个地段,线索便戛然而止。当然,这座天下第一钱庄。既然是发端于东夷城。自然而然与剑庐有关系,至少必须有四顾剑在背后支持。但范闲怎么也没有想到。天下第一的太平钱庄。本身便是剑庐的产业!
而太平钱庄地主人。就是剑庐地二弟子!
范闲怔怔地看着这位太平钱庄主人,心里涌起无穷复杂情绪。此时他才知道,四顾剑临死前的这一场大赌,压下了多少筹码,给自己增添了多少实力。
十二把剑很恐怖。东夷城地控制权很恐怖,但真正恐怖地,只怕却是此时送入屋里来地这几箱帐目。
太平钱庄地帐目。
范闲深深吸了一口气。望着剑庐二弟子敬佩一礼。和声问道:“还未知先生大名。”
这种尊敬,不是敬对方剑庐弟子身份。九品强者境界,而是敬对方太平钱庄主人的地位。这个世界上最值得人尊敬地当然是实力。而手上掌控着天下半数银钱的人。毫无疑问最值得尊敬。
至少范闲是这样认为的。
“李伯华。”这位剑庐二弟子,太平钱庄的主人,并不吃惊于范闲地态度。温和说道:“执掌太平钱庄十六年。”
范闲沉默片刻。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与此人说话,按四顾剑的意思。此人应该是归己所用,可是一个拥有太平钱庄地大人物。难道真地可以为自己所用?
紧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些事情,眼瞳渐渐缩了起来——凭借自己手中的实力,招商钱庄,再加上隐隐控制无数商家百姓活路地太平钱庄。这样的实力,应该可以对抗什么了。
这是一种自下往上地对抗。
李伯华看着范闲地神情,知道他在想什么,缓缓说道:“太平钱庄放贷天下。但若是时局有难,只怕那些外贷也是收不回来。但……”
但书出来了,范闲看着他。等着他地下一句话。
“银票飞于天下,银根却始终在东夷城内。”李伯华在范闲的面前没有丝毫遮掩。“如果小范大人将这些力量能够集合在一起,确实可以影响很多事情。
如果想让天下大乱,也不是什么难事。”
有力量的人说话才有底气,范闲今天才知道,原来剑庐十三徒中,最有力量地人不是威信最高地云之澜,也不是境界最有无限前景的十三郎。而是这位握着最多银两地李伯华。
“这是一笔大礼。”范闲已经从先前的震惊中平静了下来,缓缓说道:“如果东夷城方面要求太多。我依然无法做到。必须事先说明。”
“这已经是先生您地产业了。”李伯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与一般的武道高手不同。这位大陆商界隐形的寡头,一眼就瞧出了范闲的谨慎,和声说道:“师父地遗命里,并没有要求您做什么,想必你们已经谈妥了,我只是执行而已。”
范闲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嘲笑道:“我这一生已经被天下掉下的金盆砸了一次,难道今天还要被砸第二次?”
“我不知道您需要银子做什么,但我有银子。”李伯华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说道:“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想向您提一个条件。”
范闲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说道:“您有提任何条件的资格和实力。”
李伯华缓缓起身,说道:“太平钱庄,最先前是东夷城城主府地产业,后来是剑庐私下的产业,我整整在里面费心费神了十六年,钱庄也越来越大,但请您记住钱庄的银子,不仅仅是钱庄地银子,还有东夷城所有商人们的存银,甚至还有北齐南庆无数人地存银,您若要动用,也必须要有个限额,总不能把商人们的银子都挖光了。”
“这是自然。”
“我的意思是,太平钱庄,实际上东夷人的钱庄,是他们的银根,他们的根。”李伯华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您只有一半东夷人的血统,我想提醒您,我们地归顺,只是名义上的归顺,我们不想变成燕京人,江南人,渭州人,我们只是想做东夷人。”
“直接说吧。”范闲眯着眼睛看着他。
“不能驻军。”李伯华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
此言一出,范闲唇角微翘笑了起来,
看着他轻声说道:“您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是剑圣大已经认可地事情。我不可能让步。”
紧接着他皱眉说道:“你们也要体谅一下我。要说服庆国千万人。我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李伯华也笑了起来,先前那一说只是一种谈判的手段。他诚恳地说出了真正地请求。
“如果一定要驻军,我希望是黑骑。”李伯华看着范闲。平静说道:“别的都不行。”
范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