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一个新近才被提拔为帝国上将的集团军司令说:“叛军虽然暂时势大,但是陛下乃是真命天子,洪福齐天,相信用不了多久,叛军自然会被帝师所败。”
“朕不要听这种言之无物的废话!”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将摆在面前的御用茶杯照着那个新晋上将脸上扔了过去,滚烫的茶水烫得上将一声惨叫,再也不敢说话。
别的人均想,这人真是脑袋进水,这种时候说这种废话,不是活该挨打么?不过他们也知道,这种时候要是说真话,恐怕下场还要惨一点。只有路晓飞觉得上将人还是不错的,因为他就坐在上将的后面,要是上将刚才不讲义气的随便一闪,那杯茶铁定就是要砸到他的脸上了。
“本部长,”皇帝终究还是点名了,对于战局的分析和建议,本来也就是参谋本部的职责所在,“你先来说说。”
参谋本部长东方博闻元帅知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沉吟了一下,说:“陛下,尉迟司令说的,也并非言之无物。照眼前的形势看,叛军是有点优势,尤其是徐州一战后,帝师损失很大,暂时不能发动大规模的有效攻势。不过叛军的损失也未必就小于帝师。据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叛军所能用于向我发动进攻的,约有70万人,不到我帝师的三分之一,而且从川、陕、晋、冀漫长的战线来看,叛军这点有限的兵力也很难真正有效的进攻。”
皇帝哼了一声说:“你这也是废话,西川的皇甫铁衣早就心存异志,你把他算进来根本就是自欺欺人,陕南一带也早已落入叛军手中,帝师在陕西驻军有限,很难威胁叛军的侧翼。现在态势很明显,就是陕西和直隶的问题。帝师虽然兵力三倍于叛军,但是真正的实力,你们比朕更清楚。惟有集中最精锐的部队坚守一地,歼灭叛军一部,再寻求各个击破的机会。现在的问题是,帝师是要集中兵力于直隶打一场大规模的歼灭战,还是集中于山西,依仗地利抵抗。”
看着自己的老对手吃了瘪,军务大臣,帝国陆军总司令上官德清元帅也终于开口说话了。路晓飞看着他这个便宜岳父,觉得他也老了许多,上次见到他时还是花白的头发现在已经变得全白了。很显然,帝国军现在的局面,换谁在他的位置上,日子都不会好过。看着老对手吃瘪,上官德清并没有什么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凝重。
“陛下,臣以为,直隶一马平川,无险可守,我们如果把主要兵力放在直隶的正面与叛军逐次交手,是要吃亏的。山西地形复杂,如果能把叛军主力引入山西,不但可以缓解直隶正面的危险,而且也还有翻盘的机会。而且,山西还有关系我帝师命脉的太原兵工厂,我军大量的枪械弹药均出自该地,几个矿山也是维持现有的帝国经济的重要支柱。山西一战,既要吸引叛军主力,又要确保不失。”
东方博闻嘿嘿一笑说:“仁公(上官德清字守仁),既要吸引叛军主力,又要确保山西不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而且直隶乃是京师门户,又岂能开门缉盗呢?”
上官德清说:“山西的地形,就算叛军一口气投入几十万大军进去,也不能全面展开,我军只要守住一些要害地方,自然能把叛军拖住。而直隶以平原为主,就算我军摆上主力,也难以保证组成一条完善的防线,本部长作为参谋总长,难道这一点也看不出来?”
“仁公,”东方博闻涨红了脸,显然对上官德清的话相当不满,不过他的身份地位均比上官德清要低,又是在皇帝面前,不敢发作,只是说:“京师皇城之地,岂容叛贼觊觎?”
“行了,”皇帝看着这一对老对头又有当庭争吵起来的架势,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说:“大敌当前,理应同仇敌忾,你们是朕的肱股大臣,如此争吵,成何体统!上官爱卿,如若依你所说,山西方面,应该调派什么部队为宜?”
皇帝这么一问,是倾向于听取上官德清的意见了。不过东方博闻暗自郁闷的同时,也不仅微微冷笑了一下。皇帝的这个问题,是大有深意的。所以上官德清尚未回答,他就说:“陛下,要论战力,论进退自如的战术风格,臣以为,最适合担次重任的,非第2方面军莫属。”第2方面军是上官德清的嫡系部队,“上官”系的部队战斗力是有,但战风油滑,出工不出力的情况最为普遍,东方博闻说的进退自如,实际上就是嘲讽上官系部队。
上官德清哪里会听不出来,他哼了一声,说:“第2方面军装备比不上第3方面军,应对恶战的韧性也比不上第3方面军。倒不如让第3方面军去。”
“够了!”皇帝看着两个大臣互相推托,气得脸色煞白,将桌子重重的一拍,指着两个大臣说:“这就是朕的肱股大臣!这就是朕的肱股大臣!”
上官德清和东方博闻忙低下头说皇上息怒,别的将领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帝发了怒,用手捂着心口,说:“朕很心痛,到了这种时候,朕的大臣除了互相推诿,竟没有主动替朕分忧。守什么守,不要守了!就让叛军杀到京城来,把朕的命革掉吧!”说完,将桌子踢倒,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