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他阳光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寂寞,也许只有我能明白吧。——金风
听建次说出这句话,我脑子虽然在清酒的反冲下渐渐有些不清楚了,但也浮现出了我刚进别墅时怪大叔组长对柴崎兄弟的介绍,说弟弟柴崎建次是扶桑一个什么剑道流派的传人。
建次说得没错。
这个社会每天都在无声无息地迈动着自己前进的步伐,新人成长,旧人老去,人们生活里的主流文化元素都在一点点地发生着改变。无论人有多么怀旧,那些幕府武士手中冷酷的杀戮艺术终将被热兵器所取代,而以前仅供大名们在庙堂之上欣赏玩味的绳艺,也逐渐出现在了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光碟片里。
这究竟是艺术的悲哀,还是人类的悲哀呢?
建次见我许久不说话,在驾驶位上轻轻讪笑了一声,就像是自嘲一样,“好了金君,我们不说这些丧气的东西了。你说你下半个月要回中国,不知道我能否有幸能跟你共同搭乘一架航班呢?”
我被他问懵了,“建次,你说……你要去中国吗?我当然欢迎了,可是你们组里的事情怎么办?”
雅子兀自在我的怀里扭动着肩膀,弄得一身黑色的制服都皱了起来。透过车镜,我依稀可以看见建次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略带自信,又好像对什么都充满赞美和好奇的阳光笑容:“喔,这个金君就不用担心了,近几个月由于美国金融风暴的影响,我们入股的众多企划都在偃旗息鼓的状态,有我哥哥和组里的人负责是绰绰有余的。我想筱田组长也不会不同意,毕竟年轻人,多长点见识总是好的嘛。”
之后,他突然用古怪的略显生涩的中文跟我来了一句:“你说呢?”
我其实也有心结交他这样的朋友,被他突然冒出的扶桑式中文逗乐了,笑着说:“那好啊,到时候我们三个人结伴去北京!”
“喔,原来嫂……雅子小姐也去啊。那么,大概是什么时候出发呢?”建次问。
我很好奇建次的中文是从那里学的,好像有点不伦不类,到时候一定要给他好好纠正纠正,说道:“我十五号的同学会,大概十三号晚上走好了,留一天时间在那里准备准备,也好先带你们逛逛。”
“收到。那么机票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到时候金君等我电话就可以了。”建次说。
得,这回连机票钱也给我省了,山口组这朋友,交的值啊!
车里比较气闷,而且近郊的路比较差劲,一颠一颠的雅子人似乎更难受了。我轻轻抚着她线条完美的背脊,不知不觉,建次也驱车驶入了市区。
“金君想要去哪?”建次问。
我暗想雅子这副德行,我们也不能回企划去吧,就对建次报出了我那破公寓的地址。而这一刻,我的心也忐忑地跳动了起来。
“把雅子带到我家!她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某种淫邪的念头在我的右嘴角油然而生,蠢蠢欲动了起来,但我立刻把它掐灭,“靠,老子靠这种办法把妹的话,把到了也没什么劲!把她扶回去休息休息,晚上送她回家就好了。”
大约在下午两点半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的破公寓楼下停了下来。
“金君,你确定你没事吧?”建次笑的依旧灿烂,“要不要我扶你们上去呢?”
“不用,不用。”我虽然也有点犯冲,但走个楼梯不至于走不了,“谢谢建次君送我,那我等你电话啊!”
“OK!再见!”又蹦出一个蹩脚的中文单词,黑色轿车的尾巴一溜烟的消失在了社区的拐角。
“这小子……”我摇了摇已经被酒劲冲大的脑袋,扶着雅子跌跌撞撞地走上了楼梯。
这小子,他阳光般的笑容背后隐藏着的寂寞,也许只有我能明白吧。
好不容易挪到了我家门口,我现在口袋里总共装了三串钥匙,掏出一串打了半天也没打开门,仔细放到眼睛下面一看,原来是摸错了,拿了文子姐姐家的出来。
“要死……我怎么也有点晕啊。”幸亏雅子现在没意识,我赶忙拿出对的钥匙捅开了我公寓的保险门。
“呼,到了!”打开门,一阵若有若无的烟味飘了出来。我把雅子先拖进卧室(囧),放倒在我凌乱的床铺上,自己又摸到书桌前点上了一支烟。
躁动的烟气在肺里打了一个来回,我被酒气冲乱的意识终于缓和了下来。
雅子,我的雅子现在正在我的床上耶……
我从懂事开始,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那么明显的做贼的感觉,而且竟然还是在我自己的家里!虽然我现在就算是弄出天大的动静来雅子都不会有反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蹑手蹑脚了起来,掐灭了烟蒂轻轻地走回了我的卧室。
我的天鹅,我的公主……此时此刻正在我的破床上扭动着腰肢……
每个人的身体对于酒精的敏感程度是不一样的,雅子无疑是属于那种比较感应强烈的人,我估计酒劲现在正在她曼妙的身躯里肆无忌惮的横行着,而我的小可怜也只剩下一些基本的下意识反应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