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异乡为异客,最难耐的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寂寞。——金风
雅子不是我招聘招来的,她是我东大读master学位时候的同学。
东大是扶桑历史上的第一所大学,公认为扶桑的最高学府,最早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幕府时期的学问府。我在北京的一所语言大学里学的是万恶的扶桑话,当初小不懂事,为了逃避高考所以搏了一搏提前招生,没想到还真被我碰上了。所以毕业了为了继续我想研究社会学的崇高远大目标,只能银牙一咬来到了这个东方最为繁华,但也却被人诟病最多的地方。
结果却往往是出人意外的。当初毛都不懂的我竟然成为了一个在东京小有名气的绳师,其中的曲折,也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说的尽的。我就读的东大的master课程是用英语授课,这虽然表面上方便了很多外国籍的学生,但是扶桑人的英语那叫一个难听,简直比印度人讲的还难以入耳。好在我怎么说也在国内耳濡目染了四年的扶桑鬼话,倒是比一般的外国学生更容易和本土的同学打成一片。
扶桑不同于国内,国内基本上有点关系的人就算你不会写字也能给混出个大学文凭来,在这里可就不一样了。我工作上所接触到的大部分女孩子都是不会英文的,也曾经和她们聊过,因为扶桑高等学府的素质太高,学习一般的话就基本上是没机会考进去了。所以说,在扶桑读大学,尤其还是东大的master,光是这个就说明了雅子并不是一般的女生。
两年多前我在东大的枣红门前就开始注意这个小妮子了。不是因为她漂亮,因为她比身边的女孩都要高出太多,想不去看一眼都不行。后来由于是修得是同一门专业,一来她对中国的社会结构比较感兴趣,恰巧我又是个会扶桑话的,一来二去也就混熟了。
还记得她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吓了我一跳:“金君,你知道吗?听说相爱的两个人如果能同时进东大的话,他们就能获得幸福的哟!”
该怎么说呢!
她像是一个介于我女朋友和好朋友之间的人,也就是人们常挂在嘴上的“暧昧”吧!
我这人内心深处有股子邪气,但是大部分时间都随意懒散得可以,属于别人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的那种。对于雅子这样的典型的大和美女,而且还是很聪明的大和美女,有些东西根本没去说破,也不想说破。可令我吃惊的是,她毕业以后竟然来到了我的身边。
雅子如果和我走在大街上,任谁都会以为她是我马子,因为我们之间有一种无形无质的默契存在,这种默契基于长年累月的了解和配合,就好像水和鱼一样的搭调,谁叫我们当初总是一起做课题呢!虽然到现在仍旧是每天形影不离,可是雅子就是不准我碰她。她总是跟我说:“我的父母是很保守的人哦,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在正规的企划上班的话,会杀死我的!”
“那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这种问题我也问了不下一百遍了,问的时候雅子便会轻咬着下唇好像眼前出现了一堆美食一样美美地告诉我:“我的金君,这可是深入了解社会的好机会呀。”
我常常无奈。要是我老爸知道我的职业,恐怕还不止杀了我那么简单呢。
“金,你在想什么?”
雅子依旧面对着快要落下的夕阳,眯着眼睛笑望着我。
“厄,没有什么,在想你这个购物狂是不是又准备削我一笔了呢。”我朝她眨了眨眼,“你爸妈应该以为你在外面有男朋友吧。”
雅子说:“是呀,时常那么晚回家,傻子才会看不出来。”
我有意开她的玩笑,“那么,你的那位男朋友,是谁呢?”
雅子的脸上一下就飞起了一道红晕,在夕阳的照耀下格外的诱人:“金君……你知道的,我的父母是不可能接受你的……所以……”
“所以什么?”我知道这小妮子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所以,金君就暂时当我的晚餐情人啦!”我听说大多数扶桑女孩子的初夜是在国中时候便丧失了的。我不知道雅子是不是这样;但是她望着我笑的时候,单眼皮的长睫毛下闪烁的瞳光是纯净的,一种我喜欢看的纯净。
“晚餐情人?那不就是饭票么!”我嘟哝了一句,并未没有被雅子听到。
付了帐出来,我们又逛了一圈涉谷的夜街。雅子照例又从我这里剥削了一件衣服回去(可能是气我总叫她穿着黑色的制服),之后我便开车送她回了家。
身在异乡为异客,最难耐的只有一种东西,那便是寂寞。也许这也是我这几年来没有说破雅子和我之间关系的原因,否则我真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我会不会也和很多扶桑男人一样,在银座的夜店里欣赏红音姐姐的特技演出了。
回到了我的公寓,已经是十点左右了。我的工作行程大部分都是由经纪人出面接受预约和安排的,根本没我什么事,所以我到了公寓就打开了电脑,登陆了一个叫做“蛇之语”的网站,那是一些扶桑当地的绳师进行交流和发表作品的平台。(我还是相当敬业的)顺便,我也挂上了MS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