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杰迪出现在阿芬河畔。
河很宽,临近河边的地方大约二十多米都很浅,清澈的河水潺潺流动着。但是中间部分很深。于是当地人把渡口搭在河上,一条木制小桥凌架于水面上,直通向前方四十多米,那个地方水够深,摆渡的船只都在那儿停靠。
现在天色刚刚清明,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的天空喷薄着淡红的光晕,渡口上还没有一个人,寂寥中透着清冷的感觉。
杰迪跳下马,把马牵到河边。让一身是汗的战马饮着河水,自已也从背囊中取出干粮,就着河水吃起来。
时间还来得及,他确信可以赶在伊丽莎白女王处决海伦、莉娅和洛丽塔前赶回布坦尼城。
素素……,一想到这个女人,他的心就猛地一抽。下意识地摇摇头。仿佛是要把这个女人从记忆里摇掉
杰迪明白自己现在首先要救人.想救人,自已先得积蓄足够的体力,他现在很冷静,绝不会把自已弄的精疲力尽,等到赶到布坦尼城时已经无力一战。
忽然,战马“希聿聿”一声长嘶,从水里倒退着走回来,杰迪警觉地抬起头,只见宽阔的水面变的阴暗起来。水面波荡着,就象有一只巨兽在水底拼命地搅动。浪头渐渐地掀起来,那澎湃的力量掀起一个个巨浪。互相撞击着,碰撞出无数地漩涡,近二十米的浅水区河水在迅速上涨。
战马惊恐地长嘶一声,忽然掉过头尥开蹶子狂奔而去。杰迪站在岸边没有动。只是扔掉啃了
干粮,紧紧地盯着阿芬河中心那个裹挟着无数巨浪不大漩涡。
水面在继续升高,渐渐溢上岸来,没过了他的脚面、膝盖、大腿……,杰迪紧紧的盯着漩涡的阵眼一动不动,只是面上的萧杀之气越来越浓。
轰然一声。河中心的巨浪忽然盘旋着升了起来。变成了一个巨蟒般不断扭动盘旋地水柱。水柱的顶端渐渐幻化成一个从头到肩的老人地相貌。
白发白须,愁眉紧锁。头戴高冠,惟妙惟肖。
杰迪一见顿觉愕然:“加菲尔德先生?”
他还从来没有看过这位希望女神教首席大祭祀展示神术,但是看他此刻展示的神迹,他的神术能力应该可以与在布坦尼城形神俱灭的克里斯托弗红衣大主教相妣美。
那个河水凝聚成地巨大人头像张开嘴说话了,他的整个头颅都是水形成的,肩以下的巨大水柱不断流动,组成头部相貌的水也在流动,由于水有时清澈有时浑浊,他面部的表情也象是在不断变幻。
人像地声音暗哑而空洞,透着极诡异地味道:“杰迪,你是我非常欣赏地一个年轻人。我真的不希望在这个时候看到你。其实你只要等到九月十九号,这并不难……”
“这非常难,尊敬地大祭祀。人类最难战胜的,不是高不可及的敌人,而是他自已的心。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不能去做的,有些事,是无论如何也要去做的!”
“杰迪,理想和现实不要混为一谈。我是女王的叔叔,是她的长辈,我知道她的心,知道她有多么爱你。如果两者都可以选择,为什么不选择那个你可以得到的?
杰迪,我、卡尼瑞、多洛雷斯,还有甘蒂斯,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并不是阿匹亚王国最杰出的年轻人,其实在很多王国都是这样,那些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有许多惊才绝艳最杰出的人却早早夭折了,如果他们活到现在,那成就绝不是我们所能比拟的。
但是他们大多过于高傲,执着而拒绝别人善意的意见,因为愚蠢的坚持而化为一坯泥土。时光流逝,即便他们当年再如何轰轰烈烈,现在都成为历史的一粒尘埃,再也不复有人提起,你希望步他们的后尘么?你再如何强大,能是我们联手的对手么?你能战胜一支军队吗?”
“尊敬的长者,目的是我想要的,但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只努力于过程,无论成败。所以,我只需要做战,不需要考虑这些东西。”
杰迪说着,抬脚向前虚踏,他的周身蒸腾起灿烂的金光,那脚竟然踏在了水面上,接着,他踩着空气,就象那里有一具透明的梯子,一阶阶地升了上去。
“官场权谋掺杂了太多的利益得失,对感情,我不想那么理智地用所谓获得好处的多少去衡量它是否值得我的付出。
我没想过同女王作对,但是正如她对海伦公主并无仇恨却不得不杀掉她一样,我对素素女王同样没有仇恨,却不得不做她的敌人。”
杰迪停了停,摇头道:“同女王做对,实非我所愿。但我不能看着海伦姐妹上绞架。我喜欢素素,也同样喜欢她们。如果一定要我选择。我选择和她们在一起。素素没有我还有你,还有国家和臣民。而海伦除了我什么也没有!”
“这算是什么,同情吗?”加菲尔德的语气有些讥诮。
杰迪抬起头,熠熠放光的眸子盯着那颗诡异的人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我只是依我的本能去做。这同样无关智慧,世上地事不是完全用理智和利益来衡量的。”
杰迪一边走,一边说,已经站到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