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穿上贴身小衣,披上一件薄纱,就不耐烦地推开侍女们举着的各式各样的华丽衣衫。杏眼圆睁地喝问。
“陛下恕罪,奴婢不敢!”几个侍女被唬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多言。
特蕾西女皇满意地一笑,挥手道:“好啦好啦,把这些累赘衣服都收起来,朕就不追究你们的谋害之罪了。去去去。都离我远一点儿!”
女皇说完,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几个从小服侍女皇地贴身侍女无可奈何地互相看了一眼,姗姗起身,扭头回顾,女皇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
女皇从去年起疾病缠身,后来体质越来越弱。遍求名医也难以救治。从两个月前就开始整天半晕半醒。到后来更是气息奄奄,随时都可能毙命。可谁知道。前几天她晕死过去,经太医抢救过来之后,这沉~然不治而愈了。
但是病虽治好了,女皇地性情竟也大变。女皇是帝国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学习典章法制、治国谋略。她风度仪表无懈可击,谈吐文雅、气质雍容、
柔若水,可是病好之后却象个精力旺盛没有一刻能安孩子,往日的谈吐举止全然不见,简直象换了个人似地。
不过对这些从小服侍女王的侍女们来说,只要女皇健健康康地活下来了,那就比什么都好,何况……现在的女皇虽然与往昔大不相同,可是……却真的让人很喜欢呢。
她才十九岁,正是如花韶龄,可是往昔的她虽美若天仙、丽色照人,但是那过于沉稳凝重的气质,却让她看起来象个三十岁地女人,总是少了点可亲可爱年轻少女地气质。
女皇在皇宫里奔跑起来,后边跟着一大群地女侍,可一会儿功夫,她们就全被甩开了,她们哪儿跑得过这位女皇啊,一个个气喘吁吁、钗横鬓乱,不过她们倒不慌张,因为这几天她们已经习惯这位女皇的新作派了。
侍女们不敢明着说,不过私下都揣测女皇可能是沉疴日久,高烧伤了脑子,现在地女皇哪有一点女皇的样子啊,她走着走着,看到一株芭蕉长得好,就能看着那新抽条的嫩蕊看上半个时辰,有时蹲在地上看着一群蚂蚁搬家也能兴致勃勃地看到用膳。
泰戈尔帝国是历史最悠久的大帝国,皇宫富丽堂皇,壮观无比,仅房屋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间,亭台楼阁、假山池塘不计其数,谁知道女皇又跑到哪儿去玩了,反正一到用膳的时候,她肯定能神出鬼没地出现在她们面前,所以这几天女皇再失踪,侍女们已经不再骇的花容失色了。
女皇的内宫戒备森严,自对外宣称女王染恙暂居后宫调养之后,她已经几个月不曾会见朝臣了。不过条顿家族并不放心由奥贝斯坦家族把持的皇宫禁卫军全权负责女皇的安全,城防军是在他们手中的,条顿家族想尽办法,最近在宫里也安插了他们的势力,两股势力互相监视、互相抰制,把内宫围的是水泄不通。
正因为这个原因,女皇彻底痊愈的消息虽通过秘密管道已经传到了奥贝斯坦家族的掌权人佩特拉伯爵耳中,但是他们对女皇痊愈然性情大变,嬉玩调皮的说话还没有真切的认识,因为一时没有办法避过条顿家族的耳目。
女皇今天跑的远了些,这条小径她还没有走过,这是一片竹林,是从南方移植来的紫金竹,一竿竿名贵的修竹。中间是一条小径,曲径通幽,鸟啼风笑。绣叶婆娑。
特蕾西女皇沿着小径兴致勃勃地向前行来,走到一条岔路口正犹豫不知该向何处去,忽听一侧有人说话,便信步走了过去。
“岂有此理,你们为什么不允许我晋见女皇?要知道以前我和陛下形影不离,然后现在你们托口陛下病危,将陛下幽禁宫中,谁也不得相见,朝臣早就议论纷纷了。你们要造反么?”一个年轻男子地声音声色俱厉地道。
“对不起,奥斯卡大人。这深宫可不是您随便可以进入的。做为宫廷禁卫军的统领,我必须严格履行职责,没有女皇地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宫。”一个不卑不高的声音道。
“哈哈哈。女皇的命令?我怀疑陛下已经……,你们在封锁消息,意图不轨是不是?”那声音咄咄逼人。
那个温和些的声音也严厉起来:“陛下已经怎么了?奥斯卡大人,你敢胡言乱语,可是杀头之罪!”
“谁敢杀我?”奥斯卡骄横地冷笑:“给我让开!”
“呛啷”,利剑出鞘。有人厉声威胁:“奥斯卡。你要做太监吗!”
双方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女王近来心态大变,不但独居深宫。而且谁也不见,他知道女皇一直对他死心踏地,哪怕后来不再听从他的政见,但是在感情上仍把他当成未来的夫婿,如今突然杳无音信,时日一久,他怀疑女王已经病发身亡,是忠于奥贝斯坦家族的禁卫军密而不宣,别有所图,是以今日终于忍耐不住,跑来借故闯宫,想探个究竟。
“你们在吵什么呢?”不是诘问,倒象是对吵架蛮有兴趣似的,特蕾西女皇兴致勃勃地跑了出来。
“陛……陛下……”,宫廷禁卫军大统领约翰斯男爵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