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吞掉我的银行?”德瓦尔霍地一下站起来,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德瓦尔!德瓦尔,你怎么了,我们经营出现了问题吗,为什么有法庭的执行官等在外边?他们要抓走你吗?”不知道是谁通知了夏洛特太太,她惊慌地冲进办公室,肥硕的身子小鸟依人般偎进德瓦尔的怀抱,恐惧的满脸是泪。
一见到心爱的妻子,德瓦尔宁死不屈的斗志瓦解了,他叹息一声,重重地坐回椅上,吃力地说:“亚历克斯男爵,你要什么,我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他抬起头,蓝色的眸子里噙满了痛苦的泪水:“请善待我创办的这家金匠银行,请善待它忠诚的员工”。
杜维肃然站了起来,非常神棍地道:“当然,我是一个绅士。”
市政厅公证署的官员不失时机地掏出几份文件,满脸带笑地推到德瓦尔先生面前:“德瓦尔先生,亚历克斯男爵是非常慷慨的,尽管您的银行负债累累,可是男爵仍然付给您一大笔钱,说实话,我们估算过,它比这家银行属于您个人的净资产还要高至少四成。
这是企业所有权转让文件,请在这里签字。这一份是保密承喏文件,您知道,商业嘛,机密是赚钱的重要保证,你必须承喏不对任何人说出您把银行转让给了谁。亚历克斯是个大人物,他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代理人为他经营。这一份是”。
德瓦尔先生就象一个傀儡,一边听着那个公证署官员喋喋不休的解释,一边机械地在一份份文件上签着字。
最后,所有的文件签署完毕,一口小箱子放到了他的面前,里边码放的整整齐齐,是一摞摞金灿灿的鹰像金币,泰戈尔帝国通用足金金币。
杜维用手杖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德瓦尔先生,你可以选择把它换成银行券,按照合同要求,您必须离开巴蒂斯特,带着它不太安全。”
“谢谢你的好意!”德瓦尔冷冷地说着,提起那口箱子,和妻子相互搀扶着,慢慢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市政厅公证署的官员们谄媚地对杜维笑道:“男爵阁下,如果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的,那我们就告退了”。
杜维举举手杖,官员们便谄笑着退了出去,他们每个人的口袋里都揣着三根沉甸甸的金条,所以他们觉的亚历克斯男爵这个挥动手杖的动作非常有贵族派头,优雅而高贵。
法庭的执行官们板着面孔,一脸正气地按着他们装着金条的口袋,直到监督着德瓦尔先生交出全部钥匙和印章,然后带着他们的私人财产黯然离开,这才向男爵告别。
杰迪和海伦莉娅悄然闪进了德瓦尔先生的办公室。杜维立刻跳起来,恭敬地道:“神使大人”。
杰迪点点头,在德瓦尔的那张高靠背椅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和德瓦尔先生照面。当初制订这个计划时,他并没有觉的什么,做为从小在弱肉强食的残酷环境中长大的一匹魔狼,他并不觉得自已为了达到目的所采用的这种手段有何卑鄙残忍,何况他还付出了比德瓦尔私人财产更多的补偿。
可是经过半年多的相处,当计划终于开始实施时,他的心里却有种做为一头魔狼几乎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那是感情丰富的人类才会时常品味的一种情感:内疚,还有一些感伤。
他叹了口气,说道:“以后叫我杰迪就好,毕竟今后我们要经常在民众面前打交道。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可是上层社会的人一定可以从公证署打听到你才是这家金匠铺的真正幕后老板”。
杜维毕恭毕敬地道:“遵命!”
“杰迪,去看看莜莉儿吧,她和夏洛特太太感情很好,看到他们这样,她有些伤心,唉!我劝她也不听”,海伦苦笑着说:“我来帮杜维把帐目和管理人员理清一下,从明天起,这里就由你做主了”。
“她很伤心?”杰迪也苦笑,他跳起身道:“她在哪儿,我去看看她”。
“在她卧房里”。
“好的”,杰迪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沃伦.冯.赫尔骑士来到金顶区,不知不觉地便向第五大道拐进来。自从在大街上为杰迪夫妇解围,他们的关系就相处的很好,只不过杰迪一家人出身卑微,而他是个贵族,又是光明圣教的圣殿骑士,限于身份,所以始终不能象巴托那样相处的亲密无间。
刚刚拐进第五大道,他就看见法庭执行处的几个官员和市政厅公证署的官员正兴冲冲地走出来,便勒住了马缰。几个官员都认得这位将军的儿子,连忙上前施礼。
沃伦淡淡地点点头,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处理什么公事吗?”
这几位官员可不敢对冯.赫尔将军的儿子隐瞒什么,当下急忙将发生在德瓦尔金匠铺的变故叙说了一遍,沃伦见惯了贵族们敲骨吸髓、压榨剥削的行为,对亚历克斯男爵的阴险手段丝毫不觉奇怪。
令他奇怪的倒是他从公证署官员那儿听到的一桩奇闻,这位男爵秘密的挤兑下德瓦尔金匠铺,公开的代理人是杰迪,一个小学徒。他能胜任么?尽管是一个傀儡。
沃伦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