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通天的柱子”,也不可能脱出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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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沉,一个黑影忽然在丞相府的高墙上,他四下打量了一番,确定附近没有人后,轻轻一跃,轻飘飘地落了下来,这黑影的动作驾轻就熟,似乎对相府内的情形了如指掌,然而此时异变忽生,原本万无一失的动作忽然出现了意外。黑影刚落地,就觉脚下一软,本应是坚硬的实地竟然变成了齐腰的水洼,饶是他身手过人,猝不及防下也只能乖乖落水,溅了一身的泥污。
“***!”黑影大叫晦气,拖着满身的泥水,走了上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靠近围墙一带的土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挖成了水渠,由于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落叶与浮萍,看上去犹如实地一般,让人防不胜防。
“倒霉!什么时候改成水渠的?难道是这两天?”黑影使劲地甩了甩手上的水滴,来时高涨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不少。
黑影以敏捷的身法窜入树林中时,似乎绊到了什么东西,树林上方顿时响起了清脆的铃声,黑影一惊,速度开始加快,哪知走得越快那铃声越是响亮。黑影停了下来,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树干之间错综牵引着无数根丝线,连个人形通过的缝隙都没有,丝线的尾端是系在树上的铃铛,只要用力一牵动丝线,铃铛就会响起。他这一路急奔而来,也不知道扯断了多少丝线,自然是铃声不绝,这还亏了他有一定的夜视能力,否则根本无法发现。这有些类似后世的防盗系统,不同的是前者用的是丝线,后者是红外探测线。
如果说刚才的水渠还算是偶然,那么此时黑影已经完全确定这是个人为制造的“陷阱”,远处逐渐逼近的急促脚步声落入他的耳中,原来是护卫们闻讯而来,口中还呼喊:“拿贼!”
“这样大声叫喊,是个贼都被你们叫跑了,还拿什么拿?”黑影心里小小地鄙视了那些护卫一把,看着四周密密麻麻、仅有飞鸟才能通过的“铃铛网”,不仅苦笑了起来,小姐,有必要弄得这么绝吗?
内院的小楼中,一位美丽的女子静静地坐在窗前,凝望着天空,皎洁的月辉透过窗格轻柔地洒落在她身上,构成一幅宁静淡雅的图画。
蓦地,远处大作的铃声将女子从沉思中唤醒,紧接着又响起了喧闹的捉贼声,女子立刻站起身来,月光倒映下,那双秀目显得极其清澈,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怨、几分欢喜:“终于来了么?”
不久,那喧闹声渐渐隐去,似乎那贼已经逃遁,女子不由有些着急,在房中来回踱步。
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她背后响了起来:“小姐可是在想念某位心上人?”
商青君一听这声音,顿时喜上眉梢,但她转过脸去时,脸上的喜色却被飞快地换成了淡漠:“原来是陛下大驾光临,小女子有眼不识至尊,还望陛下恕罪……”
她虽然说得恭敬,却没有半分妥协的语气,仿佛有“罪”的应该是这位陛下。
张紫星知道商青君还在对他隐瞒身份的事耿耿于怀,嬉皮笑脸地说道:“青君宝贝,休要生夫君的气了,之前是夫君不对,这厢向你赔礼了。”
商青君看他一身泥水的狼狈模样,心中的气早已消了八九分,嘴上却还不肯放松:“陛下休要折杀小女子了,陛下只需亮出身份,小女子全家都要向你三拜九叩,哪还敢要陛下赔礼?其实我早该想到的,除了当今的圣德天子外,还有谁能有那样卓越超凡的才华?”
“青君,莫要取笑夫君了,”张紫星来苦笑道:“夫君当初接近与你,只因欣赏你的才华,而后与你相知相爱,全都发自真心,唯恐表明身份后,我们之间会失去那种珍贵的感觉,因此‘紫星先生’的身份也愈用愈无法自拔,相信青君当日用那青儿的身份也是如此。我为紫星,你为青儿,没有名利权势的困扰,没有尊卑贵贱的顾虑,只是一对寻常相爱的男女而已……”
商青君原本一直再心里告诫自己不要轻信这个家伙的甜言蜜语,却不知不觉地被他感动,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偎依在了他那满是泥水的怀里。
“你我二人发乎情,止乎礼,并未有什么过分的逾矩之举,却不料因那香囊之事提前行了洞房之礼,倒坚定了我提前向你坦白的决心,”张紫星爱怜地抚摸着商青君的青丝,“前些日子群臣齐谏甄选美女为妃,我已打算纳你入宫,正欲严拒,不想那最终议定的人选恰好是青君你,夫君当时只想在朝上大笑三声,这正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本欲在那日郊游之后与皇后一起将你接入宫中,给你个惊喜,却遇上了巫苤这档子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可知道,这些日子里,纳妃之事一直如一个包袱一般,沉甸甸地压迫在我的心里,我与父亲吵过多次,其实我也知道父亲的苦衷和肩负的压力,有几次差点就下定决心为了父亲和家族入宫,却始终无法割舍与你的感情,甚至还想到过一死以谢你深情,那假死之计正是因此而思得。”商青君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泪水一滴滴滑落下来,“我不要什么惊喜,也不要什么富贵权势,就算你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