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伤了你,难道你不恨她么?”莫曼云紧紧闭上眼睛:“我要是把证据毁了,一切就都结束了,这样……真的可以么?”
卓军正了正身子,呵呵一笑:“恨不恨的,我自己倒没什么想法,或许你不知道,在北京的时候,这种伤是经常的事儿,相比之下,我更担心你跟老何的关系,我这个老朋友啊,对待兄弟朋友可是实打实的,说白了就是仗义,这次他想将宋玉珍绳之于法,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和朵朵,如果你既想保住你奶奶,又想继续维持与老何的关系,我给你一个建议,那就是现在烧掉证据,嗯,你决定吧。莫曼云听完,慢慢睁开眼,素臂轻抬,又将证据递还给卓军:“谢谢你,不过我要是这么做的话,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
卓军看了看她,面色微笑地点点头,继而给老何打电话,叫他回来。
“老卓,什么意思啊?”何远一进门便皱起眉头。
卓军右手扬了扬那份证据,笑道:“没什么意思,这一醒吧,脑子就不好使了,呵呵,证据在这儿,你拿去吧。”
何远、朵朵是何许人也啊,一听这话,都是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到莫曼云身上,瞧她没什么反应,何远才伸手接过文件,仔细翻了翻,上上下下记载的很全,都是宋玉珍与韩旭等人接触的证据,有了这个,何远才算来了些底气,只怕拿着它告到哪里,当地官员也不会袒护宋玉珍了。
“这下就OK了,嗯,时间也不早了,老卓你赶紧休息吧。明天再来看你。”
“你们忙你们的,我有琴琴陪着呢,没事。”
“好,那咱们走吧。”何远拉住默不作声地莫曼云。与朵朵一起出了医院。
莫曼云开着宝马刚走了几分钟,忽然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减了速,良久过后,她才一狠心,踩住了刹车,将宝马停靠在路边。
“阿远,我有话对你说,能不能跟我下来一趟。”
“什么事车里说吧。”何远奇怪地眨眨眼。莫曼云则是没再言语,径自下了车,朵朵看了看两人,捅了何远一把,示意让他跟过去。
何远挠挠头,也就跟着莫曼云的步伐走到了路旁的树丛中,在离宝马五十米距离后。莫曼云方顿下脚步,挣扎地转过身来,望着丈夫。
何远特意离远了几步,点上支烟抽了起来:“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莫曼云咬牙看向他:“你应该看出来了。卓军是先把证据给的我,让我做决定。”
何远笑了笑:“我知道,老卓这人心善。可能是怕这事儿影响咱俩地关系,所以才给你的,不过嘛,他太不了解你了,以你那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是绝不会纵容宋玉珍的,再说。她让你姐姐受了不少苦。就冲这点,想必你也会和我是一样地想法。绝不能放过她,我说的对吧?”拍了拍怀中的证据,何远呵呵一笑:“你没有毁掉它,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现在呢,要说什么?”
“你很了解我?”莫曼云低下了头。
何远理所当然道:“那当然了,相处了将近半年,连你有几根头发我都快数出来了。”
“可这回,何远,你猜错了!”
何远怔了证神,莫名其妙道:“什么跟什么啊?猜错什么了?”
莫曼云抬起头,眼神变得很坚定,徒然,她伸出一只手,手心向上:“我想你把***证据交给我。”
何远心中一惊:“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证据交给我,我要把它毁掉。”莫曼云看着丈夫渐渐犀利的眼神,下意识地躲了过去,另一只手挣扎地攥紧拳头:“求求你,把它给我。”
“莫曼云!”何远啪地扔掉烟头,重重踩了一脚:“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么?”
“我知道,我也很清醒。”
何远笑了:“呵,方才老卓给你时你不烧,为什么现在又变主意了?成心逗我玩是吧?”
“从看到证据的那一刻,我便决定要毁了它,我没有改主意,如果我直接悄然无息地毁掉它,那么我一辈子也不会心安,所以至少,要让你知道!”
何远咬了咬牙:“你要这么说的话,那从我手里把证据交给你,你这辈子就心安了是么?那宋玉珍夺走地几十条人命,怎么算?老卓的伤,怎么算?珊姐的父亲,怎么算?你亲姐姐的帐,又他妈怎么算?!”
莫曼云无地自容地埋下头,声音颤抖起来:“我明白,我都明白,这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但何远,我求求你了,把它给我吧。”
何远气得单手指着莫曼云,怒喝道:“莫曼云,你是丰阳市市长,这些话谁说都可以,唯独你不行!大义灭亲你做不到,那好,我来做可以了吧!我不用通过你来告倒她,我直接把证据递给省里,让他们的人来办,这还不行么?!”
莫曼云使劲摇着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便不配做市长了,这我知道,几十条人命葬送在奶奶手里,成千上万人因她而受到或大或小的伤害,里面有我认识地人,有我不认识的人,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