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猜着是她!那兰陵和她死贴,她呀,是“后花园”的,在包装库做保管员,她家就是这柳红镇的,她姐在咱厂西门口开了一家小卖部,她找你准没好事!仗着有点姿色,傲得很呢!尖白脸,你听说过没有?她就是尖白脸,尖白脸和烟黄脸的都是属于同一类的,阴毒。我猜她找你和王小鹏有关吧。”
“是的……”田棉闷闷的说道。
“她说了难听的话了吧,她这是给你下马威哪。其实,王小鹏对她根本就没有兴趣!都是她,成天向王小鹏献殷勤,碰到王小鹏高兴了,会和她乱几句,平时他哪来的工夫和她瞎掰?说实话,王小鹏是色,可是哪个男的不色?王小鹏的色还是那些贱女人培育出来的,要不是那些女人投怀送抱,你说他能背着这个‘满江红’的色名吗?”
田棉坐在后座上不吱声,她望着路边徐徐退去的树影,脑海里闪现出父亲沈井先在她三年的学生时代用一辆老式自行车载着她骑到三十里外的红萝乡车站,那一路,她在后座上看到了父亲在阳光下飘白的鬓角以及豆大的汗珠,那一路,路边的白杨和水杉飒飒沙沙,她的心里也沙沙沙沙。
贾明明见她不回应,继续说道:“田棉,你不用怕她!别说你勾引了王小鹏,我还看不出来吗?也就是你了,能让王小鹏一眼就看到了你,自打我进到YC,说真的我还没有看到王小鹏正眼看过哪个女孩。你心里别瞎想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也别管那些吃醋的牙酸,谁要是恁过份,你就给我说!我帮你出气!”
田棉“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待车快骑到柳红镇时,她嗫嗫地说:“明明,我……过两天再剪头发吧,好么?”
贾明明停了车子,象泄了气的皮球,半恼半嗔的叫起来:“你这个人啊,年轻轻的,怎么颠三倒四的!”
田棉窘站在那里,象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双手垂挂在身前绞搓着。这时,一阵哗啦啦的自行车铃声响彻耳边,风擦着她的额发,犹疑间,好象有一缕目光,温柔的缠缦在她额发轻扬的脸庞,倏地,便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