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男人!可恨的男人!平白无故地遭了他的道儿,凭什么呀!这是上班的第一天啊!田棉岔岔地返回到宿舍,却看到原来的那两个女孩已经不在房间里,另有几个女孩或躺或站,或洗了脸对镜顾盼,或边听收音机边换衣服。看上去,她们象是要出去的样子。田棉只听得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其中那个正在换衣服的女孩兴奋地说:“我这个月一定要包到1800包!”然后望了望半躺在床上的女孩,接着说,“晓梦,咱们这个月可要加把劲呦?”
“你以为我不想多干呀,那得包得出来呀!”晓梦半倚着床头,慢悠悠地剪着手指甲。
“梅子,你不会是要出嫁了吧,你发紧的要包到那个数,是等存下钱来置办嫁妆啊?”对镜顾盼的女孩笑着打趣道。
“赵葱葱,你别拿我找乐子,多早晚都要出嫁!托生了这个长头发见识短的命,就得找个短头发见识长的人依靠了去!大哥也别说二哥,你也是脱不了身的!难不成你就一辈子老死闺中么?我承认我来打工是为了赚我的嫁妆钱,哼!和我一样想法的大有人在!说不定你就是那个什么都谋算好了,尽拿人取笑儿寻开心的!”梅子不依不饶。
“我算服了你了!梅子,我说一句你十句都等着呢!”赵葱葱扁了扁嘴。
“梅子那拐丫头,还理了她去!你越理了她她越发的起了势,咱宿舍里除了明明能和她胡来几句,谁也别想从她那儿讨着好脾气!”站在床边扭腰踢腿的女孩笑着说道。
“吴月!你再说一遍?”梅子剜了她一眼。
“好,好,梅大姑奶奶,我胆小,你把我吓死了,敢情明儿我老娘找你来报复!好了好了,我跟你们说个事……”吴月猛一抬头,看到田棉正侧身蜷缩在床上,疑惑地问道:“下午好象看见你在车间的,你叫田什么来着?是今天才来的?”
“嗯,我是新来的,我叫田棉。你们好。”田棉偏过脸微笑地望着她们。
“田棉,你这眼睛、鼻子、嘴都是怎么长的啊?你妈肯定是个美人吧。”赵葱葱笑望着她。
“我和你们都一样啊,干嘛这么问啊?”田棉装作不解。
“还装啊?你长得那么漂亮,不是成心要跟我们过不去吗?”梅子不冷不热的说道。
“……什么意思啊?”田棉惶惑地。
“哈哈……她当真了。”
梅子哈哈一笑,着着她说道:“你太嫩了,田棉,你这样会吃亏的。”
“……”田棉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咬着嘴唇垂下眼帘。
“别管她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她也被咱们给薰熟了呢。”吴月插嘴说道,“你们知道不,二班的陈小青又流产了。算这一遭她已流了三回了。”
“唉,她真可怜,也不知她上辈子欠了六毛什么,让她遭这种罪。”晓梦说道。
梅子冷哼一声:“谁知道她图的什么,那六毛还整天吃她的,喝她的,花她的,吊儿郎当的不务正业,她还一跟头栽进去,当个宝似的。”
“你不懂了吧,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那六毛人长得还是不错的。”吴月说。
“说的好听!我看她就是犯贱!那六毛还成天对她又是打又是骂的,她还黏的死帖!我看她就是不要脸。”
“梅子,你不要说那么难听好不好?其实人家小青是真心对六毛好。这你还看不出来啊?”晓梦反驳道。
“行了,不和你争了,争这些没意义的事。都好了没有?咱们该走了。”
“走走走,开路!”
“你们要到哪去啊。”田棉问道。
“出去吃饭去。你去不?一起出去逛逛?”
“我想想。”田棉犹豫着,去还是不去?她觉得自己满脑袋一片混乱,正想好好的整理一下呢。
“还想什么,赶紧从床上下来吧,有我们四个护花使者,你还怕什么啊。”赵葱葱笑着说道。
田棉也笑了。再不去就太不够意思了。于是从铺位上踩着脚蹬跳下来,和她们一起走出门去。
下了宿舍楼,走出工厂西门,向右拐,田棉跟着她们晃悠悠地走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然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