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越说越兴奋,此时大跨步的走到饮水机旁,麻利的接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仰头将整杯水一饮而尽,两指稍一用力,一次性纸杯被捏扁,肖野顺手准确的“啪”的一声将纸杯丢到一旁的垃圾桶中,转身折回来,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不管怎么说这来者都是病啊,秦岳忍着饥肠咕咕,脸上那抹温暖的笑容倒是挂的坚强,“公司的事情就交给家里懂行的人去处理吧,这样您也可以轻松一些,同时给家人找了一份工作,而且家人之间贴心,怎么都不会蒙骗的。”
“唉……你不提家人还好,一提家人我更心寒,父母早就没了,只有一个弟弟,从小喜欢读书,哥哥我喜欢文化人,豁出去了,我拿钱供他出国吧,可是谁知道那小兔崽子没良心,一出去就不回来了!还在那个叫什么‘爱鸭子’的国家娶了个洋妞!他奶奶的!卖国贼!听说最近两个人一起去那个剑桥又继续学习去了,我瞧着人家的意思是不回来了,唉……”肖野满脸的失望,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叹息着。
“爱鸭子国家?”秦岳眉头深锁,五大洲四大洋的地图在脑海中“唰唰唰”的飞速过滤着,可怎么也没想出来世界上哪个国家叫这个名字。
“对,就是那个爱鸭子国家,逃跑最厉害的那个国家,跟木乃伊似的!”肖野见秦岳略显些许迟疑,便十分肯定的提示着秦岳。
凭着肖野的火星语提示,半晌后,秦岳终于恍然大悟,一定是“埃塞俄比亚”了!没想到这黑道老大还真会形容,秦岳心里暗暗笑着。
“那就让嫂子帮忙吧,俩人整天一个被窝,最贴心的了!”秦岳在帮他解压,卸掉公司的压力,他会轻松愉快一些。
“嫂子?”肖野闻听秦岳提到这两个字,无限悲哀的道:“唉……你大嫂子早在生完儿子后就不让我上床了,更别提一个被窝了,找出一大堆理由来,其实我知道她是嫌我是个粗人,可是我爱她,她是我的初恋,是我中学时的校花,长的漂亮不说,还又温柔又有学历,我可是一直追到她大学毕业,后来用了非常手段才把她娶回来的;
即使她现在不理我,我也不会跟她离婚的,兄弟,你哥哥我可是最有善心的人,保护妻儿是男人的责任,我怎么可能跟她离婚呢,我宁愿这样远远的看着她,守着她,只要她给我好好带儿子我就满足了,将来我死了,财产继承权儿子一半她一半,我早就安排好了。”
“呵呵……。”秦岳干笑着,心里想着:“自古痞子配俏娘,他倒是说了实话。”
可是这做法叫有善心吗?以自己的爱为名义,将一个已经和自己没有爱存在的女人死死的绑在身边,对这个女人而言,还有什么幸福可谈?爱她就放了她,默默祝福才是无私的爱,而不是一味的占有,说白了,你自认能给一个女人幸福,可也要知道这个女人追求的是不是你所给予的幸福,幸福的定义是因人而论的!
可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许人家二人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模式,外人怎好插嘴去干涉别人家庭内部的矛盾,即使秦岳是个心理医生,也不能随便在患者家庭矛盾中为患者做出决定,只能引导而已,到底是要怎样去做,还看各人是否懂得珍惜与放弃而论。
“再说你二嫂子吧,大美人一个,对我倒是特别好,伺候了我两年,我经常带她出入公共场合,可是就是因为她长的太漂亮,被我最好的拜把子哥们看中了,有一天晚上我们哥几个在一起喝酒,他跟我商量,说要我把你二嫂子让给他,说他们俩是真心相爱的,要结婚,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兄弟,你哥哥我是个最重义气的人,古人云: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可以换,手足不能断,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算个鸟毛啊!
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弟兄们的面,我这面子还不比女人重要啊,给就给了,就当成全弟兄们了,可是后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什么刁兄弟啊,还不是丢下一大堆烂摊子让我一个人收拾,他自己拍拍屁股出去单干了吗,想想老子就恨不得把说那话的古人给掐死!”肖野恶狠狠的说道这里,顺嘴又骂了一句脏话。
秦岳无奈的摇摇头,他不想与肖野去深探女人在男人心里所占位置的比例问题,但是在他的脑海中,光是黑社会为女人去砍杀而最后锒铛入狱的人为数不少,这老大怎么能将自己的女人说给别人就给别人呢?还美其名曰:重义气!反思而论,是个外面养的二奶,嫁了也许比跟在一个已婚男人身边,无名无份的要好的多,也算是放手了吧。
“哥哥我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寂寞难耐啊,小秦,你瞧我多可怜啊,恐怕这世界上再也没人比我还可怜的人了!”
肖野一边说着,一边拼命的眨着眼睛,但是挤了半天也没见掉下一滴眼泪来。
沙发上的秦岳,此时眉头紧蹙,一边听着肖野不停的唠叨着家庭琐事,一边心中暗忖道:“这哪儿还像是个黑社会老大啊!一个经历黑道洗礼过的男人,该是成熟、老练、诡异,可眼前的这老大,简直就是一个家庭妇男!如果他在外面熊包似的这副德性,还不被人鄙视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