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鹏对于自己的这个工作,还是很满意的。熟悉了一下工作环境之后,和老五躲在一边窃窃私语:“你现在住在哪?”
“住我们家啊。”老五是塘汉本地人,从没想过住房的问题,现在听王鹏这么一说,倒也觉得是个问题,“要不你住我们家来?”
王鹏摇了摇头:“那不可能,住一两天没问题,可我在这儿上班,总不能一直在你们家住下去。你帮我问问,这周围有没有租房的好吧?”
老五没问,扭头在电脑上开始找:“你想要个什么条件?”
不能不说,现代化带来方便。王鹏看着一列一列的出租单,眼都花了:“离这边近一些,房型好一些就行。”
边上没什么事情做的楚姐问:“你打算花多少钱租房?”
王鹏没留心,顺嘴回答:“无所谓,住得舒服就行,最好是装修好的,我不打算再买空调什么的进去。”
楚姐愣了一下:“花多少钱都成?”
王鹏现在警醒了,连连摇头:“那倒不是,要不然我住酒店就好了。”他倒是住得起酒店,但太嚣张了不好,“1500块以内的最好。”
楚姐看了他两眼,没说话。
老五是知道王鹏经济能力的,看了他一眼给他推荐个房型:“这个两室一厅,70平米,2800一个月。咱俩合租怎么样?”
这帮人,没一个是好人。王鹏很清楚老五打的是什么主意:说是两个人一起,但之后估计就是王鹏自己一个人掏了,老五也就买个菜,而且还不会做饭。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王鹏回家和爹妈讨论一番之后,回到塘汉坐着出租车去找租房的东家。关于那辆玛莎拉蒂,王鹏决定先放到停车场里:“开着那种车去,恐怕会被人家猛宰一刀。”
最后讨价还价的结果就是2300一个月,提供电视空调和热水器,水电自费,有线电视和电话自费。
交了3个月房钱,把合同副本交到当地派出所房管局工商局税务局……等等有关部门之后,王鹏才算是彻底搬家了。他爹妈专门来塘汉帮他收拾了一天的屋子,然后很恋恋不舍的告别。他妈妈因为本来就没有工作,所以一直要求留在这照顾儿子。但王鹏很义正词严的说:“妈,您来了,让我对象怎么办?”
于是他妈妈带着一个明年抱孙子的美好愿望回九河去了。而安雅则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我也是要回到九河去上班的,说到底不还是你跟老五两个老爷儿们住么。”
“嘿嘿,嘿嘿。”王鹏不说话,搂着安雅坐在床上上下其手。
安雅一巴掌把他手拍开冷哼:“你是不是想找个小狐狸精一起在这边双宿双飞啊?要不干吗这么急着搬出来!还要把你妈妈赶回去。”
王鹏指天划地:“天地良心!我有了你,怎么还会再爱上别人!”
“真的假的?”安雅的眼睛看着他,长头发撒落在他的胸口上,“是不是打算以后换个人也这么说?”
“没有没有。”王鹏哄女孩子开心还是很会的,“这句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从此就要封印起来,以后再也不会有谁走进我的心再听到我说这句话。”
安雅把自己的整个身体都揉进了王鹏的怀里。她微微闭上的双眼、酡红的双颊和微微急促的喘息都代表着她需要什么,或者说现在王鹏将要做的事情。只不过就在王鹏打算干点什么的时候,墙上突然出现了一阵响动。
王鹏猛一扭头看着那面还挂着画的墙满脸惊讶。
然后他听到了老五的咳嗽声:“不好意思,这里的墙太薄了……你们继续。”
继续个屁。王鹏和安雅就算再有兴致也不打算给老五来场真人表演秀,各自叹口气整理一下衣服走出去:“老五,出来!吃饭去了。”
送走了安雅之后,王鹏和老五回到那个偏单里。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看着面前的空间,两个人都是一声欢呼:“兄弟,自由了!”
对于王鹏和老五这些80后来讲,最大的渴望就是自由。他们一直被批评为世纪末的矛盾体,既有着非常强的对父母的依赖性,又有追求自我生活的独立精神;既有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的一面,又有只为了某一句话就拼死干活不眠不休的事迹;这群人对一切都想当然而充满幻想,但在看到现实的真实之后又会极快的变成现实主义者;他们怀疑一切,不相信前辈们血泪的经验,但为了证实他们的正确,或者说仅仅为了证实他们的怀疑有道理,就会寻找一切可能的论据。
80后相信自己能撬动地球,但又迫切的寻找信任和一个能倾诉的对象;80后会热血冲天的当愤青叫嚣着去砸烂东洋的一切,却也会在公交车上对孕妇视而不见。
80后希求自由,但在找到他们所追寻的东西的时候,却又会困惑这些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过这都是正常的。就像鲍勃迪兰唱的那样:一个男人要走多少路,我们才能称他为男人。
100年前看到自己子孙把辫子割掉的老太爷们,会痛斥:背祖忘宗!
5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