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法力,施展卢预言术来,十回中最多也就是一两次能够得到天界的一点回应而已。
艾菲儿对着面前精致的魔法水晶盘,咬牙切齿地念颂着咒语,她祈祷的咒语大意如此:“以随便哪位神明的名义,告诉我那个女人为何能有孩子?”
没有回应。
艾菲儿默默看着水晶盘。终于呼出一口长气,换上一副清纯甜美笑容,又道:“天上地下各个们面地诸神啊,那个女人肚里的孩子什么时候会掉啊?”
水晶盘终于有了反应,刹那间呈现的是风云变幻、四季更替,最后定格在了一幅末日景象上。
艾菲儿地脸色有此难看,她思索了片刻。想起当日用预言术改造皇蜂幼虫的经历,于是指水晶盘,恶狠狠地道:“神说,艾菲儿会有孩子。”
这一次水晶盘中变幻莫测,代表着无数神明的符号瞬间闪过,但最后的结果,却是一片空白。
啪!水晶盘在墙壁上砸得粉碎。艾菲儿伏倒地在,痛哭起来。在神殿地另一有,则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争吵。
“让我进去!”安德罗妮手按在碧落星空的剑柄上,喝道。
一身圣袍的摩拉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淡淡地道:“里面是祭祀女神奥黛雷赫并且领受圣谕的神圣所在,也是教会的禁地。没有教皇大人和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是罗格让我进去的!”安德罗妮怒道。可殿她并不善于撒谎。
“那就让教皇大人亲自来和我说吧!你想要冲进去也可以,先杀了我。”
“你别以为我不敢!”安德罗妮叫道,碧落星空已经架在摩拉的雪颈上。若在以往,这圣洁而美丽的摩拉必然会成为安德罗妮垂涎的对象。摩拉此刻不做抵抗,则很有可能被安妮就此吃下。可是如今的安德罗妮再也想不到这方面去,她已挺不过日日毫无回应的相思。她要见风月。
摩拉看着安德罗妮,目光中全是怜悯,她轻叹道:“我就是让你进去了,你也见不到女神的,这又是何苦?”
安备罗妮泪水夺眶而出,她一言不发,忽然转身,如电般离去。
在神殿另一个房间中,死神班遥望夜空中蓝月星辰的位置,在手中的日历上又划去了一天。日历上,距离标注着一把细剑的那一天,已经没有多少空格了。
夜已深,但远在千里之外地德累斯顿,此刻仍有许多无眠的人。
德累斯顿当地最著名的一间酒馆热闹非凡,几乎没有多余的座位给迟来的酒客了。可是酒馆一角有一个一身盔甲的女武士独据一桌,面向墙壁,正在一杯接一杯地饮着烈酒。
她虽然霸占了整张桌子。可是那自然而然散发地气势却使那些酒客宁可站着喝酒,也不敢去她桌子上分享一个座位。就算是几个最凶悍的佣兵,在酒馆老板贴着耳朵警告了几句之后,也都如见了猫的老鼠,老老实实地缩到酒馆一角。连说笑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那个女武士气势迫人,武技自然出众,然而令这些亡命之徒畏惧的,是她地身份,她即是统率着阿雷公国大军的荆蝴蝶。
在紫荆蝴蝶的耳中,此刻酒馆中的喧嚣和吵闹都有若天外飘来的袅袅杂音,离她好远好远。她只是一杯杯地将最烈的酒灌下肚去,因为她的心在痛,痛得撕心裂肺!每一杯酒下去,都会将这痛浇下去一点。但痛苦旋又会有如添了油的火,更凶猛地燃烧。
这痛来得莫名其妙,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今夜会突然地痛起来,而且是痛不欲生。多年在寒月营地的严苛训练,虽然未能给她带来令人惊怖的个人战力,但给她带来了敏锐的直觉,对自己真正关心事物的直觉。这种直觉用在战场上,往往会发挥惊人的作用。这也是寒月营地出来的将领屡战屡胜地秘密之一。
其实她知道,此刻的痛决非毫无来由。这是她一直压制在内心最深处的情感,只是在这一刻突然爆发出来而已。
她喝得太多了。以至于听到、看到地一切都开始变得恍惚起来。
不知何时,她的对面多了一个人。那英俊的面容、高大的身影以及关切地目光都是如此熟悉,她甚至认出了他华丽的双手巨剑。
“你喝得太多了!”埃特沉声道。
“我根本……没醉。”紫荆蝴蝶道。她忽视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道:“埃特,我知道你……你和罗格大人当年是好朋友,是吗?”
埃特点了点头,道:“是的,你……”
他犹豫了半天,忽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罗格?”
紫荆蝴蝶没有回答,她又饮下一不烈酒,才笑道:“当然不!我……和他有仇,当初是被逼无奈才为他效力的,呵呵,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怎么可能……”
她笑着流泪,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啪,埃特手中的酒杯碎了,血顺着指缝疯狂地涌了出来。他伸出左后,想防止紫荆蝴蝶喝酒,可是这只手伸到一半,终于,终于停在了那里。
紫荆蝴蝶对此毫无所觉,她只是想扑灭从心底最深处,如山火爆发般喷涌而出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