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席尔德城已经被困五天了。
连罗格都有些奇怪,席尔德城竟然可以支撑这么久。可是每天清晨传回来的情报都表明,席尔德城仍然在瑟克莱人的攻击下屹立不倒。罗格当即决定,大军转向,兵锋直指帝国和瑟克莱公国之间的伯尔顿山口。只要攻占了这道山口,就能切断瑟克莱人的退路。然后在自后夹击,与席尔德城遥相呼应,形成合围之势。到时只要城下一战就可以歼灭瑟克莱公国的全部主力。
虽然罗格此次所率部队数量仅有一万,没有瑟克莱人多,但全部是精兵悍将,且阵中强者如云。在加之瑟克莱人对席尔德城久攻不下,必然士气低落、补给日益困顿,这一仗若是打不赢,罗格也不用在混了。
只是,席尔德城是如何支持下来的呢?
浮空之城飞走之后,罗格忽然有些不大习惯了。以往因巨龙及众多强者的存在,千里战场在他面前有若全然透明。小股的侦骑自然有强者去收拾,而敌人大队人马来偷袭的话,也从来都是有来无会。
现在他虽然仍能够知道战场上敌军的动向,可是再无以往那种巨细无靡、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
罗格刚刚定下作战计划,紧接着就传来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因在席尔德城攻城战中损失过大,瑟克莱人竟然撤军了!罗格立即挥军全速向泊尔顿山口进发,务求在瑟克莱人退回公国领地前截住他们的大军。
胖子此时羽翼已丰,又有阿斯罗菲克帝国作为依托,因而此刻的战争哲学和专精于大国间政治的大学者亨曼颇有相通之处。亨曼最著名之处在于赤裸裸的主张大国暴力,宣称只有更大的战争才能制止战争。因此为了防止被侵犯,一国有必要对每一次侵犯都进行疯狂报复。曾有敌对学派的学者将他的主张总结为两句话:人咬我一口,我杀人全家。亨曼听了竟哈哈大笑,连说这两句话已经完全代表了他学说的精髓。
胖子可以忍受暂时的失败,甚至可以忍受瑟克莱人攻占席尔德,但他不能容忍入境的敌军活着离开。尽管挑起战争的是阿斯罗菲克帝国。
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帝国大军终于抢在瑟克莱人之前占据了伯尔顿山口,并且修筑起简单的工事。
灰色的伯尔顿山脉蜿蜒逶迤,由南向北奔腾而来,在红土荒原前嘎然停止。夕阳如血。山口耸立的崖壁迎面而来,狂啸的北风吹的人站不稳。天地间一片肃杀。
罗格里在峰顶,遥望远方。当地平线上开始扬起红色烟尘时,他忍不住狞笑了一下。
此刻席尔顿城中正是一片狂欢。
瑟克莱人初一围城,守城的老将约翰斯通就知道凭籍着三千弱军根本守不住席尔顿城。可是北地之人性情彪悍,席尔顿城又一向是众多冒险者、佣兵甚至是罪犯的聚集地。因此他当机立断,立刻打开库房,以大把的金币招募冒险者门协同守城。约翰斯通还是一个天生的鼓动家,他丝毫不提城破后的悲惨结局,而是将城破和北国男人的尊严联系到了一起。
老将军的演讲简短有力,最后总以一句大吼结束:你是个男人吗?!那就把狗娘养的瑟克莱人打回老家去!
短短半天的功夫,几乎席尔顿城所有的成年男子都分到了一件武器和简单的盔甲,然后登上了城墙。
一旦厮杀开始,北国男子流淌与血管中的凶悍就被彻底点燃!城上城下,杀声震天,血流成河。人人都已杀红了眼,只有战死,没有退后!到得后来,城头不仅有英勇奋战,一些死了丈夫和儿子的女人也变成一头头母狮,扑击撕咬着仇人!
当瑟克莱人撤退的一刻,席尔顿城上欢呼一片。许多男人顾不上包扎尚在流血的伤口,也顾不上身边那些奋战了多日的女人门,拉开裤子就向瑟克莱人退走的方面放尿。只有这种最粗俗的方式,才能一泄他们心中的痛快。
大战过后,约翰斯通不但兑现了全部赏金,还另行备下大量烈酒,让有功的冒险者畅饮。而他自己则忙于抚恤战死的帝国战士。约翰斯通知道自己擅开国库已经严重触犯了帝国军规,若落到向来从严论罪的罗格手中,只有死路一条。因此老将军索性犯规到底,希望在罗格回师之前将所有战死将士的抚恤都发下去,虽然罗格留给他的战士都来自阿雷公国,但是约翰斯通是个真正的军人,这数日来的并肩战斗中,他早已把这些士兵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般爱护。
因此这些个夜晚,席尔顿城中悲伤和狂欢共存。
在吱吱嘎嘎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剑湾”酒馆那扇饱经风霜的包铜大门被人拉开,一股寒风呼啸着钻进了酒馆。不过酒馆中热气升腾,气氛正是热烈,喝的满脸通红的酒客被冷风一激,反而大呼痛快。
进门的是一个美丽而高傲的女武士,她身着猩红色武士服,上覆淡蓝色镶满各色宝石的轻甲,腰间挂着一把华丽的堪称金碧辉煌的长剑。女武士一现身,酒馆里即刻口哨声、尖叫声四起。
对于过着刀口舔血生涯的冒险者们来说,缀满宝石的盔甲是最差的防御,华而不实的武器只是贵族的玩具。如果换个时间地点,这种周身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