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静是我的……气死你……”
“曹东峰,你这个混蛋……有种跟我单挑。你就是个孬种……”
“求求你,别打了,你会打死他地……”
“我不走,你以前都不敢骂我地,要走一起走……”
“我很喜欢你……家明。”
“灵静说喜欢你之前,我就已经喜欢你了,只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
“家明……爸爸死了……”
“我不许他们再贩毒……我想试试……”
那初次见面时暴力的沙沙,只相信力量地蛮横的沙沙,总是想要保护他的逞强的沙沙。在他被打时跪在地上哭泣的沙沙,单纯地喜欢着自己的沙沙,天真地沙沙,悲伤的沙沙,正直的沙沙,善良的沙沙,试图学会温柔贤惠的可爱的沙沙,无数的画面。仿佛在眼前汇成一片……
“对不起啊,这是……最后一次欺骗你了,无论如何,原谅我可好?”
很远很远的地方,八年前地那名小女孩渐渐漾出一个笑脸。
“我叫……柳!怀!沙!”
方之天坐在房间里,轻轻揉着有些发胀的额头,崔国华从门外走了进来。
“下午快三点的时候,新宁帮老大赵振海全家被灭门了,据说有人冲进去。前后不到五分钟,杀光了所有人。然后放了一把火,目前那边还在清理尸体。”
方之天抬起头来:“黑帮老大。江湖仇杀死全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种意外不用拿来说了吧。”
“我们发现了顾家明。”
“呃?”方之天愣了愣,“他在犯罪现场没走?”
“不是,他在海边的防洪大堤上坐着,正在看夕阳。”
“那不是很好吗?青春年少的人多看看美丽的东西,人也会变得开朗很多的,不像我们这些老头子……然后呢?他没干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吧?”
“他身上有血。然后……他把枪就那样放在旁边地椅子上。有人报了警,警察现在已经赶过去包围那里了。”
“头好痛……这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夕阳在西边的天际烧出彤红地火烧云。那片大海也变得格外灿烂迷人了起来,波浪悠然荡漾,远远近近有行驶的船只。防海大堤上载了树木,修建了花圃,一向是夏日黄昏时行人消暑地好去处,不过,今天这里没有了行人,远远的,数十辆警车将这边包围了起来,甚至阻断了那边道路的交通,上百名警员下了车,躲在警车后方远远地望过来,不敢作出什么行动,就那样围着,警员彼此之间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被他们望着的防海大堤上,一名穿白衬衫的少年人坐在长椅上,望着那辉煌的天空与大海交界的方向,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已经坐了许久。
东方路走进来地时候,跟警局的负责人商量了一会儿,随后还是只身朝这边走过来,他地步伐不紧不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坐在椅子上少年的背影时,他忽然觉得有些感慨,虽然也有些忐忑,但恐惧并不多,或许因为大家原本就熟悉,或许因为那道背影在此时竟然显得有些萧索。
一把冲锋枪放在他的身边,东方路在长椅边站了几秒钟,随后拨开冲锋枪,就那样在他旁边坐下来,两个人坐在那长椅上,望向那片被夕阳染成了橘红色,犹如巨大的火烈鸟一般奔向天海相接的苍茫长云。家明在轻声地哼唱一首歌,东方路听着那歌词。
“……我坐在床前望着窗外回忆满天,
生命是华丽错觉时间是贼偷走一切,
七岁的那一年抓住那只蝉,以为能抓住夏天,
十七岁的那年吻过她的脸,就以为和她能永远
有没有那麽一种永远,永远不改变;
拥抱过的美丽,都再也不破碎。
让险峻岁月不能在脸上撒野,
让生离和死别都遥远有谁能听见我坐在床前转过头看谁在沉睡。
那一张苍老地脸好像是我紧闭双眼,
曾经是爱我的和我深爱的都围绕在我身边,
带不走的那些遗憾和眷恋就化成最后一滴眼泪
有没有那麽一滴眼泪能洗掉后悔,
化成大雨降落在回不去的街,
再给我一次机会将故事改
还欠了她一生的一句抱歉
有没有那麽一个世界永远不天黑,
星星太阳万物都听我的指挥,
月亮不忙着圆缺春天不走远,
树梢紧紧拥抱着树叶有谁能听见
耳际眼前此生……”
声音哼唱到这里。家明停顿一下,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低至微不可闻,东方路只听见几个词“漆黑……又是谁……”却没有了哼唱的旋律,他是轻声在念出来了,如此过得片刻,东方路开口道:“没办法的事……”
家明望着那片天空,没有回答。东方路深吸了一口气,闲聊般地说道:“方叔叔过去找你的时候,武装直升机和军队都已经出发了,如果你只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