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医药箱出来,替家明解开了衣扣,随后将衬衫脱下来,拿出碘酒、纱布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广告的声音在电视里持续着,茶几后方的两道身影犹如一抹安静的剪影,家明坐在那儿,看着跪在他腿边的灵静默默地清理、上药、包扎,少女优美却单薄地身躯微微地颤抖着。待到伤口被包扎好,她安静地收拾好东西,随后将药箱拿回房间。从房间出来时,手中已经拿了一件家明地上衣。
将衣服放在他身边。少女越过了他,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目光望着电视屏幕。
“一年多地时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说啊?”
“为什么要是雅涵姐啊?”
“我……我和沙沙可以一起跟着你,可……”
“有了我和沙沙两个人还不够吗?”
或许是被那鲜血吓到了,灵静没有再大声交出来,她望着电视,声音始终是淡淡的,然而那边没有回答,家明穿上衣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了同一张沙发上。任由时间随着钟表的“滴答”声流逝而去。
十分钟、二十分钟、电视里的广告结束了,换上一部暴力的电影。日光在窗外渐渐斜向西方,灵静坐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家明的这件事,脑子里一团纷乱,要是沙沙在就好了……不。或许沙沙不在更好,她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但自己也同样受不了啊,雅涵姐……就在这样的情绪里。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那还是小学的时候,自己太强势,在班上被骂男人婆,后来坐在草坡上哭,家明来了,说:“就算你是男人婆,我娶你啊。”那时地自己只感到不好意思。顺手就打了他一巴掌。随后便冷战了三天,自己坐在旁边。不肯主动跟他说话,心中却期待着家明可以过来道歉,或者主动地引起话题。然而家明始终没有道过歉,去武馆的时候,自己刻意关上门不许他进来,希望他在外面敲门,或许说一声“把门打开”,自己也就有了说话的理由了,然而打开门时,他却就那样走了。
从小地时候,那就是他的性格,自己在家里委屈得哭了很久,最后也是自己首先去找到他,若无其事地跟他和好。当时地情形,与现在何其相似,自己期待着什么呢,或许是解释、抱歉、忏悔,就算是男人那种再厚颜无耻的狡辩都没关系,或许……或许自己就会被花言巧语所打动,被骗得原谅他甚至给他找理由。哪怕是被骗也没关系……
然而一切总是这样,他用沉默来代替着抱歉,她知道那歉意是有的,自己用刀子砍他,或许直接想杀了他,他都会一动不动地面对吧。但这样有什么用啊,小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事情,自己也可以首先说话,首先微笑,首先和解,可这一次……不同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日光在天边敛去了残红,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小孩子的动画片,谁也没有说话,不知什么时候,电话响起来,灵静下意识地伸手,拿起了身边的话筒:“喂……”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朝气蓬勃地声音:“喂,接电话的是谁啊?我东方婉。”
“我是叶灵静。”
“灵静啊,你说服家明了吗?明天早上就走了哦,这么热的天气,坐着空调大巴去山水宜人的桂林,到冬暖夏凉地岩洞里去玩,还可以去漓江游泳,这么好的事情,怎么能不去。”
“家明说他不去了。”
“啊?算了算了,我早知道他应该不会去,那你和沙沙呢?一块去啦,人多很热闹的,到了北京还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呢。”
“沙沙也不过去……”灵静犹如幽灵般轻声回答着,过得片刻,“我去玩可以吗?”
“当——然——啦——欢迎欢迎欢迎,明天早上六点到学校门口集合就可以了,早点出发,比较凉快,要我和毅婷过去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过来,谢谢。”
“太好了,记得带游泳衣和救生圈哦,嗯,其实救生圈过去买也可以啦……”
东方婉在电话里叽叽喳喳又说了一大通,电话挂上之后,灵静低着头坐了半分钟,终于深吸一口气,仰起头,站了起来,泛红的眼圈中泪光盈盈。却始终未曾掉下来。
走到门口穿上了鞋袜,灵静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回家睡。”房门轻轻地关上,片刻,楼下传来游戏室老板跟灵静打招呼的声音。
大约过了十分钟,家明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关掉电视,摸了摸手臂上包扎的纱布,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薰,明天下午。我坐飞机到东京。”
夜幕降临地时候,让我们地目光投向新宁市城郊的一所别墅。
占地虽广,却并不算是多么有特色地一所大宅子。此时随着灯光的陆续亮起,整座别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肃杀。十几辆名贵的轿车此时停在别墅外的街道上,一些服装各异的人,此时正在客厅里,等待着主人的接见。
“喂,老黄,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那么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