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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秋月之月上柳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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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清梦初回秋夜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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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语一边走回霁月殿,一边却在细细回想殿中一干人等,前几日是有人偷换了碧烟青玉膏,今日则是将她所要做的八宝莲心一事说了出去,一想起这殿中有人在随时看着自己,念语只觉得一阵阵寒气只往上冒。

    今日虽与淑妃结盟,不过是暂定之计罢了,慕容致远既提到了“将相之争”那么在这非常时刻,后宫亦是随时都可能起波澜的,且不管淑妃这次示好是为何意,眼下,多一个盟友总是好过多一个敌人的。

    只是不论淑妃到底是敌是友,这霁月殿中有她的人在,总不是一件舒心的事儿。

    “主子,可是在疑心这霁月殿中有淑妃的眼线?”月柔眼见着快要走到霁月殿了,便挑一个空旷之地轻声问了念语。

    念语环顾四周,见是翊坤宫前一片空地,此刻四下无人,也不回头,只是略慢了慢步子道:“依今日所见,我不得不疑。”

    “依奴婢之见,今日之事倒可能只是巧合。”

    “此话怎讲?”

    “若眼线是淑妃之人,那么淑妃今日又怎会准备了荷叶茶故意惹主子起疑呢?”月柔依旧跟在念语后面,低垂了头,压低声音说道。因此远远望去,也瞧不出两人此刻正在谈话。

    念语微颔首,说道:“你且继续往下说。”

    “是。主子应该还记得那日在永寿宫所发生之事吧?那日我听其他人闲聊时便觉得淑妃那日言行反常,想来那膏药有问题她应是知情才对。”

    念语想起那日淑妃情状来,颇以为然地点点头道:“的确,不过想来她也是关心则乱,才会露出痕迹来的吧。”念及此,她不由想到这后宫的女人爱上皇帝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啊,一股淡淡的哀愁便随了这个念头浮上她的心头。

    月柔此刻见不到她的表情,仍是顾自说了下去:“因此,奴婢觉得婉贵人的事许是她真的知道些什么,但是今日的荷叶茶想来应是个巧合。”

    念语点点头,月柔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如是想着已走到了霁月殿门口,小来子急步上前道:“主子可回来了,皇后娘娘已经等您多时了。”

    念语一惊,皇后若是有事找她,一道懿旨下来便可以召她过去了,今天却特特到了霁月殿来,想来定是有非常之事了,于是,她整整衣衫,稍稍理一下发丝,便敛容入殿,行了礼后便恭敬站在一旁,如今且不明白皇后来意,只能事事小心了。

    皇后今日面容虽平和,却已无前几日那般的亲和之意了,她端了茶杯,闲闲喝了一口后才说:“不知语才人以为大周的上京城风光如何?”

    对于皇后知道此事念语并不惊讶,这宫中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因此念语也微笑了回答道:“上京城自古便是繁华之地,念语不过闲逛了几处,便已心折。”

    “心折?”皇后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不知才人是对上京的风貌心折还是对上京的人心折呢?”

    这语气里浓浓的酸意念语又岂会听不出来,当下敛了笑道:“回娘娘,这上京城的风土人情无不透出一股的大气来,念语久居边关,初见这八街九陌之城,车水马龙,念语来京路上途径的城市无一能与这上京城相比,是以心折。”

    念语自以为答得滴水不漏,却不料皇后话锋一转:“哦?那本宫倒颇为好奇究竟是何人身影竟能让语才人忘了自己的身份,一路追随?”

    念语此刻才深深感觉到这后宫的可怕之处,比起那日孟婉灵之事来更让她觉得惊恐,且不说淑妃是否在她殿中安了眼线,但说她昨日这般谨慎地随了楚澈出宫,自以为是瞒过了众人,却依旧还是逃不过别人的眼去,皇后恐怕对昨日她与楚澈出行所经何地,所遇何人已是知晓的巨细靡遗了吧。皇后久居深宫,范相之势已被圣祖与景琰父子驱逐殆尽了,饶是如此,皇后却还能将手伸出宫外,如是一想,念语只觉后背已有凉汗渗出。

    皇后见她许久为作答,脸色也是微微泛白,大抵是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略略扶了扶头上的累丝嵌宝石金凤簪慢慢说道:“语才人也莫疑些什么,皇上乃一国之君,江山社稷皆系于一身,派几个人保护皇上安全总是必须的。”

    “是。念语不敢有疑。”她微低了头,顿了顿,才继续下去,“回娘娘,念语原以为那身影是念语曾经的老师,追了几步之后才发现认错人了,京城道路众多,一时竟迷了路,这才……”

    万不得已,便只能再搬一次纪安童来挡驾。

    “哦?听底下的人说那身影倒颇似一个男人,这么看来,竟是他们看走眼了。”皇后由是不肯放过顾念语,言谈间竟是寸步不让。

    念语此刻已定了心神,便也抬头回了皇后的话:“这大街上人来人往,许是那些侍卫看到的身影与念语看到的并非同一人也不定。”

    皇后见她眼神清澈,并无丝毫闪躲之意,她不觉有些怏怏:“如此说来,也不无可能。只是为何后来语才人又躲在一间茅屋之外听一位秀才讲课?”

    “回娘娘,妾乃是被幼童的朗朗书声吸引,这才过桥一看,茅屋贫寒,却挡不了幼童求学之心,想来这些稚童日后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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