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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秋月之月上柳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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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 初入宫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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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字耳。因此念语入京途中,时时回想家父嘱咐,只觉能以侍奉天家为幸,并无感到辛苦。”

    “好!好一个‘志士侠义,临危自奋,之死靡他’!”念语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个爽朗的男声想起,正在转念之间,已听得皇后迎上去行礼:“臣妾参见皇上。”

    其余众人见是皇帝来了,便纷纷行礼请安,一时间凤寰宫请安之声四起,莺声燕语,袅袅不绝,只是当着皇后的面,自不敢再有何动作,以免日后落个色媚君上的罪名,只盼着自己的声音能透过众人,入了皇上的耳去。

    景琰帝一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却独独走到顾念语之前,虚扶一个,端正说道:“先帝在世时,每每收得战报,必浮三大白,以庆靖远将军之功,数对朕语,将军乃国之栋梁,教朕万不能辜负将军。”讲到后来,脸上不由露出向往之色。

    回神之后,对念语露出歉然之色:“朕知你大哥裹尸马革,你二哥又先天不足,此次你应选入京,朕实不忍之,奈何太祖立训,太后懿旨,不敢违背,年后,你父亲会依律进京述职,到时,朕便安排你与他见上一面吧。”

    念语闻此,更觉忧虑,顾氏一门,蒙如此圣恩,难保不落了小人口舌,圣意难测,只是她也只得装出一脸欣喜来,行礼谢恩。

    景琰帝环顾四周,果不出其然地被韩毓汀美貌所引,来到她身边,目光炯炯的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微笑:“汀贵人,希望朕这大周皇宫不至于委屈了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纷纷在心底揣测楚澈这是何意,连皇后脸色亦是变了几变。

    那韩毓汀闻得此言,连那身子也晃了几晃,脸色煞白,她急忙稳住身形,下跪道:“毓汀有缘入宫侍奉皇上左右乃是毓汀之福,这大周皇宫乃是天下独一无二之所在,皇上此言,实在折杀毓汀。”

    楚澈笑意更深,上前亲自扶起她,柔柔道:“朕不过一句玩笑话,竟引得爱妃如此惶恐,想来是朕之错,”顿了顿,又轻声附在她耳边,“朕为爱妃折一大将矣,爱妃今晚可要好好补偿朕一番。”

    念语只见她指尖发白,面如纸色,更是不明白景琰帝为何对一个弱女子此般态度,回头见众人皆是不解之色,只有那皇后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楚澈转身对皇后说:“今日就由汀贵人侍寝吧。有劳皇后了。”说罢,也不多加言语,径自走了。

    待皇帝走后,皇后便执了韩毓汀的手,颔首道:“妹妹初初获封便得以伺候皇上,本宫在这里先恭喜妹妹了,看来今日本宫又要多准备一份贺礼了,安奉仪,你去把那支白玉卿云拥福簪拿来送与汀贵人。”

    见那韩毓汀收下簪子后,皇后复又坐上正位,似有些疲累,朝她一笑:“想来妹妹为了晚上的侍寝,少不得要做些准备,这后宫毕竟不比寻常人家,本宫也不强留汀妹妹了,妹妹且回去好生准备着,”转头又对其他众人道:“本宫留了你们这么些个时候,想必你们也拘谨的紧,都回去好生歇着吧。”

    于是众人行礼告退,略过不提。

    那凤寰宫西侧不远便是御花园所在了,念语虽出生于江南,但自十岁之后便随父在雁荥关长大,那雁荥关并非隋朝疆域,原先不过是中土与草原千里边境上的一座小城,因着地势太过偏远,故顺氏一朝,除顺中宗十馀年间曾归属中原外,便一直为突厥所占。那突厥掠夺成性,是以关内数百方圆内均无农人敢于定居,突厥无处可抢,便只得更向中原深入。太祖立国后,深以为患,三次亲征,攻下此关,更名雁荥关,取的便是大雁南归之意。

    念语自幼在草原中长大,于那些奇花异草不过是略有耳闻而已,因此入宫之后,便颇想去御花园中细细欣赏一番,她正欲邀了柳絮同去之时,那宁素素却迎了上来道:“听闻妹妹自幼长于草原,想来对于草原那一碧千里的景色定是熟悉的紧了,不过今日既走到这御花园,不若就进去欣赏一下中原的琼花异草如何?”

    念语一怔,歉意地朝柳絮看了一眼,福身回道:“难得宁贵人这么有兴致,念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便离了众人,缓步向御花园走去。还未行至花园,已有凤寰宫人去报了皇后知晓,皇后听了只微微一笑,依旧摆弄手边的花草,问那安奉仪:“一个生于中原,一个长于关外,皆是晶莹剔透的人儿,安奉仪,你倒说说看,她们会如何看咱们这个御花园呢?”

    那安奉仪恭谨地站在皇后身后,听到问话,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奴婢不过一介宫人,不敢揣测宫中这些主子的心思。只是奴婢斗胆,这两位主子皆不是出自寻常人家,身后所站的也非一般人,自然所做的决定恐怕也不会如面上这般简单。”

    “不一般……”皇后的手指停在一片花瓣上,低头沉思,身边的嬷嬷上前一步,探身相询:“娘娘,不如奴婢……”

    “不必了,这要是传了出去,日后,恐怕就要说我们这大周后宫是路人以目了,”皇后此刻反倒笑了出来,连面上表情也似轻松不少,“依我看,就依着她们闹去吧,既然来了这些个新人,自然是要热闹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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