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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秋月之月上柳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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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水纹珍簟思悠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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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太后,还能有谁有这手段?

    只是楚澈不明白的是,太后为何要瞒了他做此事,为何不与他商量一下,甚至事先告知一下?

    “哀家那个傻皇儿,这回恐怕是真的陷进去了。”太后望一眼天边那层层叠叠的白玉叹道。

    芷秋上前搀了太后道:“老祖宗您也别太担心了,儿女私情和江山社稷,孰轻孰重,皇上还是有分寸的。”

    太后皱一皱眉,转身朝了屋内走去,边走边道:“若只是这一件事也就罢了,只是依如今看来,倒像是有人借机趁了此事大做文章,不得不防啊。”

    就在太后刚要坐定之时,有太监的通报声传来:“皇上驾到!”

    芷秋服侍太后坐下后,悄声领了殿内其余人等出去,是以楚澈入内的时候,这殿中只有太后一人。

    “母后,那步摇一事……”

    楚澈还未及说完,便被太后扬手打断:“是哀家的意思。”

    楚澈上前一步,神情迫切:“母后为何要做如此安排?”

    太后神色一凛,厉声道:“皇上,你可忘了如今这前朝局势?”

    “儿臣不敢忘。”楚澈神色略微一黯,“朝权在相,兵权在将,朕,不过空余一名而已。”

    “没忘就好。”太后站起了身,走至楚澈身边,“那么皇儿今日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楚澈屈一屈身:“儿臣不敢。”稍顷才问:“那京中所议之事?”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哀家用那步摇一是为那将相之争,二则是为了试你对这顾念语到底有几分真情在。虽说哀家有些担心,但照现下看来,这顾念语却还是死不得的。”

    楚澈听了此话,那心反倒悬得更紧了,既然不是太后的意思,那么背后的人定是想要了顾念语的命,这样一来,她的危险反而更大了。

    “母后,那现在可还是要按照那原先安排的路子?”

    事情有变,甚至有些脱离了太后的预期与掌控,不过一招“火上浇油”却由不得他们不重新考虑接下来的形势发展,稍有差池,便是打草惊蛇,少不得更会引火上身。

    “查,继续查,”太后沉吟许久,才继续道,“事情自然是要查的,只是要走明暗两路,虽然有所偏离,但大致方向还是照着我们预期在走,皇上也不必太过担心,见机行事即可。”

    这对天底下最尊贵的母子此刻却是要面临一个天底下最大的危机,楚澈现在不过是一个被架空的皇帝,皇权不足以与相权相抗,兵权亦是握在那顾清丞手中,而这将相更是隐隐有联手之意,是以太后不得不用计将这二人往对立两端上逼,只是此时偏生京都流言四起,若是逼迫太甚,反倒容易露了破绽,到时将相铁板一块,局面将更难收拾。

    楚澈只觉得他仿若在行走在钢丝上一般,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而此刻在霁月殿中的顾念语却是觉得自己已然是粉身碎骨了。

    “为何会有那样的流言传出?可查清是谁散布谣言的了吗?”念语紧紧握住月柔的手,关切地问道。

    “主子莫急,皇上正着了人去查,总能查清此事。”月柔扶着她坐了下来,“而且皇上也没有派人来质问主子,想来皇上不过是将这事当作一个传闻来看吧。”

    念语却不这么认为,神色凝重道:“若只是一个传闻,他为何两次大怒?想来他心中因已有疑虑才对。”

    “主子还是稍安勿躁,待小来子再去探探消息再做打算也不迟。”

    念语却似完全没有听到这句一般,自顾自地说道:“致远现在就在京城,若是教人查到了,定是会被带去大理寺,刑讯想来是免不了的,不行,我要知会他一声,叫他小心为上。”

    月柔听她意思竟是想要带信出宫,急忙在一旁劝阻道:“主子难道还不相信我哥哥的能力么?传言四起,他定会小心从事,主子不必担心,倒是主子您……”

    “月柔,其实你与他早有联络,那日的《王右丞文集》也是你故意弄湿了给我看的对不对?”念语直视她的眼睛,终于将那话问了出口。

    月柔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她会由此一问,低头了一会后才轻轻点了点头:“哥哥他,他一入京便找上了我,只是怕主子那时候入宫不久,心还未定,是以才叫我不要告诉主子的。”

    念语若有所思,心中百转千回,终究还是敌不过一个“情”字,低了声音道:“月柔,你就替我送个消息出去吧,叫他万事小心。”

    “主子……”月柔眼眶一湿,哽咽道。

    念语的黛眉间渐渐拢上一层若有似无的忧愁:“总归是我害了他,带个消息不过为求心安,你也不必太过感动。”

    经此一事,她与慕容致远纵是再多瓜葛,也只能情尽于此,缘尽于此了。

    她心里自是清楚地明了这一点,不由喃喃道:“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月柔见她神情落寞,也不忍出声相扰,便悄然退下了,出殿的时候望一眼天色,见夕阳已有低垂之意,却还不见清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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