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住我的唇瓣。
我打了个哆嗦,紧闭牙关不让他探入,猛烈摇头。他双腿弹压住我的膝盖,右手卡住我的下巴,不让我乱动。
我浑身颤慄不止,右手笔直探出,指尖才刚刚够到刀柄,突然多尔衮的左手飞速探过,抢在我之前抓住刀鞘猛力往外一掼。“啪”地声腰刀摔到角落,我的心急遽一沉,如堕冰窟。
“散播谣言,离间我和大汗之间的情谊,这也是你此行的目的之一么?”
双腿内侧感到一阵剧痛,他竟然用膝盖顶开了我并拢的双腿。刹那间,我骇得魂飞魄散,依稀恍惚中思绪竟像是飞转倒退回许多年之前,记忆中最沉重、最凄烈的痛楚被生生挖了出来。
我颤声尖叫:“不要——”
多尔衮一把捂住我的嘴,我张口毫不留情的咬下。他“咝”地从牙缝里吸了口气,甩手。
“你属狗的吗?”
“不要……不要……”我已语无伦次,满心恐惧,泪水滚滚落下。
褚英带给我的伤害,曾经令我刻骨铭心,即使时隔那么久远,却仍是深埋在我心底最最触碰不得的痛。
我哭得气噎,多尔衮停下动作,静静的跪在我双腿之间。过了许久,忽然将我胸前扯散的衣襟重新扣紧:“我最讨厌和哭哭啼啼的女人办事了。”
“呜——”我嚎啕大哭,伤心、屈辱、害怕……种种极端的情绪揉杂在一起,将我努力维护的坚强与自尊彻底打成齑粉。
“好了!别哭了!”他看起来似乎挺不耐烦的,不过语音却渐渐放柔了。
我泪眼朦胧,想着皇太极近在咫尺不得相见,只能苦捱相思,独自魂牵梦萦……我费尽心机想见皇太极,却接二连三的被多尔衮破坏,如今更是要忍受他的侮辱,惊惧中不禁暗生一股恨意。
“别哭了……”他耸肩,“我答应不再碰你……”
我抓紧凌乱的衣裳,从他身前慢慢往后挪开,抽噎着用手背胡乱的抹干眼泪,哽声:“你走开!”见他动也不动,心里愈发气急,恨声道,“好,我把命交你手里就是!”
“你舍不得死的!”他气定神闲的立身而起,一派轻松。
我呆住,方才那股狠劲就像是一只被戳破的气球,顷刻间泄得一干二净。
颓丧的咬唇不语。虽然心有不甘,然而却不得不承认,我心里记挂着皇太极,我现在的确舍不得死……
“过来!”他半蹲下身子,在身前拍了拍席面儿,竟像是唤小狗般唤我,“靠近些,我有话跟你说!”我才犹豫不决,他下一句话已然像炸药包似的丢了过来,“你不过来,难不成是要我过去?”
我拿他没辙,他字字句句都点在我的软肋上,他若是存心意欲刁难于我,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难脱不了他的算计。
他轻易便可将我弄得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心惊胆寒的靠近他,多尔衮笑了笑,我瞧他脸上虽挂着笑容,可一双眼却异常的凛冽深沉。
“我不知你的居心何在,不过……”他猛地捏住我的下颌,强迫我抬头直视他,“我还是要把这件事讲个明白,我喜欢女人,环肥燕瘦我都不大挑剔,但这不等于说我会不懂进退,和大汗的女人搞得不清不楚。你所谓的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她长居深宫,我和她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就连单独见面有未曾有过,更遑论私下有染?枉你机关算尽,大汗总不会信你无端宣扬的谣言,你的那点计谋拿到他跟前现,比都没得比……哼,玩离间计,你可知大明袁崇焕是怎么死的?跟我八哥玩离间计,你还太嫩了!”
我连连喘气,背上汗湿了一大片,额头不住的往下滴冷汗:“我、我不是耍心计,我只是……误会了而已。你莫当真……”
事到如今,我唯有先向他服软认错。
可为什么人人都说多尔衮和大玉儿有关系,可真到了这里,却全然不是一回事呢?
多尔衮分析得的确十分有理,而且他也毋需在我面前撒谎欺我,若是不满我的胡言乱语,大可一刀宰了我,永除后患。此刻打量他说话的语气,脸上的神采,竟是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可见他刚才的一番话所言非虚,他和大玉儿之间真的没有半点可供绯闻滋长的空间。
我欲哭无泪,那些传闻轶事果然当不得真!
我这条小命险些就葬送在这该死的野史传说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