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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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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日珠拉 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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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信么?”我冷笑,以退为进,故意把话说的虚虚实实,让他捉摸不透,“我若说我是汗王大妃博尔济吉特氏哲哲亲妹,乌云珊丹和大玉儿都是我的侄女儿,你信是不信呢?”

    多尔衮眼底滑过一抹笑意:“若真是那样最好……”话音一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道,“去换套男装,这几天乖乖的待在军帐里,除了正白旗和镶白旗的营地哪都不要乱跑……就算你是汗王大妃的妹子,若是胆敢乱闯汗帐,同样也是死路一条。”

    听他口气,似乎信了七八分,我强行按捺下一颗狂跳的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是真是假,回到沈阳,自见分晓!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话……”顿了顿,转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缓了口气,幽然叹道:“阿步!我叫阿步!”

    今儿是十一月初一,大凌河军民已在祖大寿的带领下全部归降,大凌河之战已经接近尾声,换而言之,大军不久便可拔营回沈阳。且不说回去后,我的谎言一戳就破,就是想再见皇太极一面,也远比现在要困难得多。

    下午汗帐内设宴款待祖大寿等大明降将,皇太极下召令多尔衮、多铎前往陪宴,我瞅着没人注意便偷偷溜出了镶白旗的营帐。

    才走出没多远,便见长龙似的队伍逶迤而行,哭声连绵不绝,上万名的汉人不分男女老幼的接踵从大凌河城内走出,一个个蓬头垢面、面黄肌瘦,叫人视之不忍。

    我呆呆的站在一边看着八旗士兵呼喝不断的押解着这些降民,茫然若失。

    战乱之下,求存何易?

    只是苦了百姓……

    一时心有所感,黯然神伤的退了回来,想着皇太极近在咫尺,偏生无缘得见,心里又是一阵绞痛,怔怔的落下泪来。

    大汗锦帐离此不过十丈,看似触手可及,可是这点距离却又仿佛是那迢迢银河,硬生生的阻断了我俩。

    躲藏一隅,我盯着那顶黄帐一看就是两个多时辰。眼见得天色渐渐暗下,我站得腿脚俱麻,心里却不禁欢喜起来。帐前的侍卫换过一批,戒备似乎不若先前那般严谨,我正思忖该如何趁着夜色靠近帐去,忽然身后悄然传来一人低语。

    “义父到底作何想法,泽润不敢妄加臆断。不过只要是义父的决定,泽润必当遵从,绝无异议!”

    听得人声后,我兴起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赶紧躲远些,少惹麻烦。可偏偏站得久了,腿上麻得厉害,才稍一抬脚腿肚子就猛地抽筋了。我咬牙忍痛蹲下身子,焦急的揉捏发麻的肌肉。

    星光黯淡,我蛰伏不动,黑漆漆的隐约可辨三个影子叠叠幢幢的交错在一起,模糊难辨。

    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沉重而又哀痛:“可法,你怎么说?”

    一个稍嫌稚嫩的声音随即答道:“我跟哥哥一般,全凭爹爹作主!爹爹说降便降,爹爹说去自去……”

    我身子一颤。这三人原来并非是满人!那会是什么人?

    “昨夜献计袭取锦州,适逢大雾,与乔装同行的鞑子兵走散了。我原想趁乱逃回锦州,只是想到你们兄弟……我心有不忍。”

    我愣了下,随即明白过来,怪不得声音有些耳熟,这人可不就是早起才遇见的大明降将祖大寿么?

    “忠孝自古难以两全!爹爹,大义为先,毋需挂念!”祖可法年岁虽幼,可说出的一番话却令人颇为敬佩。

    “可法说的不错!请义父放心离去!那鞑子大汗看来也算是个聪明之人,若要在一干降金的汉人跟前显示其英明宽仁的胸怀,宽抚众人不安之心,便绝不至于会轻易迁怒我们……”

    “忠孝两全!”祖大寿大叹一声,痛呼道,“可我……誓守大凌河到最后,毕竟还是降了呀!我祖大寿已是大明眼中的罪人……”

    “义父!这如何能怪你?大凌河被围,援兵难至,城内饥荒无度,百姓食人果腹,焚骸取暖……义父,你为百姓着想,不得已出城投降,这如何能怪你?”

    我听得心惊胆战,不敢再多探知下去,想快些离开,可偏偏这个时候祖大寿转过身来,朝我藏身之处跨了两步,一拳打在一颗老树上,痛心疾首的说:“降了便是降了,哪来那许多的原由可为自己辩解?更何况……更何况当今圣上……圣上不辨忠奸黑白的事情,还做的少了么?”

    我动也不敢动,祖大寿模糊的身影离我仅差丈许,我如何还敢轻易挪步?

    “爹爹还在为袁督师的事恼恨介怀吗?”

    祖大寿沉默片刻,突然怒道:“不错!袁督师对朝廷忠心耿耿,鞑子绕道蒙古,兵临北京城下,他闻讯之后,率关宁铁骑不惜长途跋涉,星夜赶赴京都勤王退兵,他何错之有?为何圣上非要心生疑窦,处处留难?为何仅听片面之词,便认定他通敌叛国,竟将他……将他凌迟处死……”

    我脑子嗡地声响,险些摔倒。

    袁崇焕已经……死了?

    凌迟——千刀万剐之刑!

    这一刀刀割下去,割裂的不仅仅是袁崇焕的血肉,只怕还有那些跟随袁崇焕出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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