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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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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问我是不是大夫?

    我回答说:“不是!”结果她嚎啕大哭,我问了老半天,才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里听出她爹爹被人打伤了,妈妈一急结果肚子痛要生孩子了,她没了主张,只知道要出门找大夫,可是在外头转了老半天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于是,底下的事顺理成章的发生了,我被小秋带回了家,当时的情景别说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就是我见了都怵得慌。家里一团乱,小秋的父亲被人打得满身是血的靠坐在大门口,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屋里婴儿的哭啼声哇哇响,小秋母亲产后虚脱,已然昏死过去,婴儿脐带还绕在脖子上,小脸涨得发紫……

    如今,小婴儿已经五个月大,粉嘟嘟的小脸甚是圆圆胖胖的,养得甚是喜人,可每每回想起当日情景来,仍是叫人手脚发软。

    小秋母亲扎曦妲本着女真人的习俗,非让我这个采生人替婴儿取名字——采生人一词,我记得以前曾听幼时的皇太极提起,但却不是甚为了解其中的含义,之后我含糊其意,揣测所谓的采生人该是指接生之人吧?

    现在看来这个理解,却是大错特错!女真人其实是把第一个见到新生婴儿的外姓人称作为采生人,采生人对于婴儿意义重大,女真人认为婴儿将来的性格会跟采生人相似,所以采生人将影响婴儿一生。

    这种似乎迷信的信仰和习俗让我实在汗颜,皇太极的性格若是像我这般,多半将来是做不成皇帝的。

    “姑姑!姑姑今天还能教小秋认字吗?”小秋背着一篓猪草,经过墙角时忍不住蹭了过来,略显菜黄的小脸高仰,目光期许的看着我。

    我抱着婴儿晒太阳,怜惜的摸了摸小秋的头:“干完活了么?”

    她舔舔干涸的唇,小声:“一会儿还要去喂猪……”

    我叹口气,左手将孩子抱在膝盖上坐好,右手捡了地上的一根细长的枯枝,在沙泥地上写了两字。“昨天教你写了自己的名字,可还记得?”

    “记得!”小秋兴奋不已,“就是那个黎字难写了些,不过我爹爹说我写得没错,他说祖谱上‘黎’姓儿就是长个这样的!爹爹还夸姑姑是个有学问的人,以前一定也是大户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妈妈让我跟着姑姑好好学!”

    我随即一笑,枯枝指着地上的两个字说:“今儿个教你认妹妹的名字——安生!平安生下之意,另外也希望她能一生平安!”

    小秋低头默看着这两个字,怀里的安生却突然咯咯笑了起来,小手伸出去够姐姐背后的竹篓。我将她的小手轻轻放下,对小秋说:“你先去帮妈妈干活吧,一会回来我再教你如何写!”

    小秋恋恋不舍的去了,我原以为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来找我,可没想到直到天黑,不只她没来,扎曦妲也没来把安生抱回去。我觉得奇怪,于是草草吃罢晚饭,将早已熟睡的小安生裹进羊毛皮褥里,摸黑去了相隔二十米远的小秋家。

    刚到门口,便听小秋哽咽的哭泣声传出,我惊讶的推门而入,只见简陋的堂屋内,黎艮精神萎顿的坐在长凳上,满头是血,扎曦妲颤抖着手正替他擦洗伤口。

    “怎么了?”

    黎艮看了我一眼,带着愤怒和委屈的说道:“还不就为了那偷采之事!”

    这些年明朝境内时有边民越境,采参、开矿、窃取果木等行径大大扰害了大金女真边民的利益。是以双方冲突时有发生,汉人瞧不起女真人,女真人不耻汉人,两国矛盾发展到后来演变成民族矛盾。黎艮虽然常年生活在大金,可是女真人同样视他为仇敌,外出渔猎谋生之际,时常对他诸多刁难。其实不只是黎艮,在苏密村共有汉人二十余户,每一家都过得甚是艰难。居于大金国的汉人就好比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

    “他们……下手忒狠了!”扎曦妲眼眶含泪,语音颤抖。

    “行了!那还不是你的族人?今天带头打我的人里头还有你的一个同宗堂弟呢!”黎艮突然暴怒,扎曦妲气得双手发颤,脸上阵青阵白,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爹爹!爹爹!你不要骂妈妈!妈妈没有错……”小秋大叫着扑进父亲怀里。

    夫妻之间的家务事原不该我管,更何况这个家庭背景确实复杂,牵扯了太多的国家民族的恩怨。然而,当看到黎艮忿恨的将怒气撒到年幼稚嫩的小秋身上,竟将她一脚踹到地上时,我再也忍耐不住,发怒了。

    从桌上端起那盆为清洁擦洗伤口而准备的冰水,我哗地一下泼到了他的头上:“我看你心理失衡,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头脑!”黎艮气得暴跳而起,我随手抓住靠门的门闩握在心里,准备着他如果还冲过来,我就照他脑袋上的破口子再来那么一下!

    “爷!”扎曦妲突然冲到他背后一把勒住他的腰,“你要打打我吧!别吓着孩子!”

    黎艮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目光往下落到我怀里的孩子。

    我冷冷一笑:“出门受人气,回家拿老婆孩子撒气,你可真是大老爷们,好有男人气概!”

    “你……”

    “不是的,不是的……”扎曦妲连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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