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年华流逝,红颜易老……”
“怎么会呢,大福晋天生丽质……”她一个十九岁的妙龄女郎在我面前说老,这不是成心刺激我?我没多少心情在这里跟她打哈哈蘑菇,其实阿巴亥心里亦是清楚我的立场。她故意过来找我说话,自然不会单单只为了说上两句话来挖苦我。
于是两人并肩而走,不着痕迹的与身后的丫头们拉开一段距离。
“格格前些日子很少出城呢。”
我微微动容,只是揣摩不透她话里的深意,只得淡然笑说:“天冷,我不愿走动,还是屋里暖和。”
“是么?”她似笑非笑,脸上的表情怪怪的,过了许久,她忽然冷哼一声,停下脚步,仰天叹道,“我真不知爷是如何想的,竟会纵容你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即便如此,他的怒气也从不会对你发作,或许……他倒是宁可自己是个睁眼瞎,什么都不知道!”
四周围的声音忽然沉寂下来,只有阿巴亥不冷不热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的盘旋,我背脊发冷,感觉有股森冷的寒气从脚底升起,一直冲到头顶。
“东哥,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将这么多男人的心收得服服帖帖,我以前真是小觑了你,原以为你随着姿色淡去,终将恩宠不再,可没曾想你埋在他们心里的蛊竟会有如此之深!不过……”她嘴角凝着冷冽的笑意,眼眸如冰,“说起来我还真该谢你,是你让我有了今时今日……但是,还有一个人恐怕未必会如此想了。她应该恨透了你,正因为有你,她才会落得如此凄惨,竟要随你一起,孤伶伶的等待自己红颜老去,孤老一生!”
我口干舌燥,虽然一时无法明白阿巴亥话里的意思,但是她眼中强烈的恨意却让人不寒而慄。
她沉下脸,冷冷的从我身边走开。
我低头望着自己脚下,忽觉悲凉莫名。
这时小丫头音吉雅和塞岳正嘟嘟囔囔的走了过来,两个人不停的争辩,见我站着,忙一溜小跑。
“格格!”音吉雅叫道,“塞岳瞎诌呢,她偏说那个孙带格格长得像格格您!这怎么可能啊,那个孙带格格样貌是不丑,可是如何跟格格您比……”
“奴婢才不是说孙带格格和格格长得像!奴婢只是说,孙带格格背影身材乍一看和格格您颇为神似罢了!若单论长相,满城除了大福晋,恐怕还真就找不出能及得上格格三分姿色的女子来呢。”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心慌意乱,叱道:“行了!唧唧歪歪的嚼什么舌根,在背后议论主子是非,你们难道当真不懂一点规矩了么?回去叫管事嬷嬷好好收拾你们!”
两小丫头平时在我跟前没上没下惯了,这时突然见我动怒,都吓傻了眼。
我心情烦闷,也懒得再管她们,转身急急忙忙走了。回去的路上,只觉得气悒难解,脚步越走越快,到最后我撒腿在园子里疯跑起来,顾不得理会旁人诧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