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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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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喜娅玛拉 探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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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受伤,我足足昏迷了三天,昏昏沉沉间似乎有听到孟古姐姐悲伤的哭泣声一直在我耳边萦绕。

    醒来后才知道我撞伤了腰椎,今后好长一段时间将只能趴在软褥上养伤。孟古姐姐怕我老趴着不动,时间久了胸口会捂住暗疮来,便让一个老妈子专门伺候我翻身,另外又遣了她的贴身丫头海真来服侍我日常饮食。我觉得蹊跷,等没旁人的时候,便问海真,阿济娜去哪了?她先是吱吱唔唔不肯说,后来我连猜带蒙,终于隐约得知,事发后衮代斥责阿济娜服侍不周,将她责打了二十杖,然后关进了柴房。

    我暗自叹息,知道这明里虽然打的是阿济娜,其实却是给我立的一个下马威——她这是怨恨阿济娜那天晚上被努尔哈赤支走,才让努尔哈赤有机可趁——其实这哪能怪阿济娜?她一个小丫头,又有什么能力能够反抗努尔哈赤的?即使是衮代自己,在这个男性为尊的体制下,也丝毫不敢违抗自己的丈夫。

    我自那晚过后便再没见到努尔哈赤。倒是褚英,在我清醒后隔天曾来看过我一次,却只是站在门口望着我发呆。那双布满血色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我,眸底深处交织了极端复杂的眼神,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阴沉最可怕,也是最难读懂的。

    他杵门口一站就是一下午,没说一句话,也始终没跨过那道低浅的门槛。而后,在我实在看不下去,打发海真去请他时,他却扭头走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随努尔哈赤出发去了北京,向大明天朝进奉贡品。

    代善是最后一个来看我的人。

    他来的时候已是日暮,海真正打算安顿我歇息,他却悄没声息的走了进来。

    我见他身上只穿了件青灰色的皮褂子,肩上落着雪花,却没披斗篷,脸色冻得雪白,不禁有些心疼,嗔怪说:“外头下雪了?怎么也不多穿点,你不上心这个,难道连跟着你的人也都是些没心的么?”

    “好些了没?”他没回答我的话,只是远远的拣了张凳子坐了,静静的看着我。屋里虽然烧着炭火,暖意融融,可是他的脸色却始终透着苍白,毫无血色。

    “你怎么了?”还真不习惯他忽然生疏的样子,以前没人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客套的。我拍了拍身侧,招呼他,“过来这边坐,炕上暖和……”

    他幽幽的望着我,嘴角动了动。我不说话,只是执拗的直视他,毫不避讳,也绝不躲闪。他微微动了动肩膀,终于在我的注视下站起身向我这边走来。

    “臭小子!”我没好气的捶他胸口,“明知道我不能动弹,难道还非要我下地请你,你才肯过来?”他身上带着股冰冷的寒气,才靠近,我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冷吗?”他轻声问我。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

    他淡淡的扯出一丝笑容:“还疼吗?”

    我含笑摇头。突然间他的瞳孔骤缩,带着一丝痛惜的看定我。顺着他的目光,我低下头,看到自己些许敞开的领口下淤青的痕迹——那是……努尔哈赤弄出来的吻痕。

    我知道他也许是误会了什么,忙尴尬的拉上领口,遮住淤痕,却不想被他冰冷而又颤抖的手一把挡开。

    “疼吗?”

    “咝。”他的手指冰凉如雪,被他指尖碰到的温热肌肤被冻得一麻。我见他慌张的缩手,忙咧着嘴笑,“不疼!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东哥……”他悲凉的喊我的名字,眼神里有着浓烈的绝望。

    我一惊,竟脱口说道:“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他受伤无助的神情,仿佛是在指责我一般,便不由的慌张起来,“我……”

    他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咽了口唾沫,竖着两根手指故作夸张的笑说:“我保证,我绝不会做你的继母占你便宜!”

    他瞪大了眼看我,眼珠黝黑。

    在他无声的抗议下,我终于放弃逗他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说:“你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如果真的有事发生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凄惨的躺在这里了!”

    他沉默,许久之后喊了声:“东哥……”便再没了声音,只是轻轻的,用手细心的替我拿捏腰上的肌肉。

    他拿捏的手劲恰到好处,既缓解了我长期卧床造成的肌肉紧绷,又不会弄痛我的旧伤,我舒服得眼皮直往下耷拉。

    朦朦胧胧间,却听见海真的声音在耳边轻声问道:“格格要不要再用燕窝粥,这是二阿哥临走特意吩咐奴婢煮的……”

    我睁开眼,四处瞅:“代善走了么?”

    “是。走了好一会了。”

    我扭头看向窗外,天色已是黑沉沉的,原来我竟已睡过去好久了。打了个哈欠,我勉强撑起身子,海真端了粥碗一边喂我,一边笑说:“二阿哥对格格可真是上心,自打你受伤到现在,他每晚这个时辰都会过来探病……”

    “你说什么?代善每晚都来?”我惊呆,“我怎么从没见着他?”

    “那会子格格身子还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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