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耻,使高师姑、内哥阿古等,传达言语,皆与之私。
内中莎里古真色最美而善淫。高师姑对他说道:“上之好美色,汝所知也。
汝之美,主上能舍汝乎?主上于汝为再从姊妹,出阁之日,服制无矣,相遇犹路
人。然汝曷不入侍于上,以博恩宠?”莎里古真笑而从之。入见海陵,海陵幸之,
竭尽精力,博得古真一笑。次日,以其夫撒速近侍局直宿,海陵谓撒速道:“尔
妻年少,遇尔直宿,不可令宿于家,当令宿于妃位。”撒速默然,不敢出一语。
每召古真入,海陵必亲伺候于廊下,立久不至,则坐于高师姑膝上以望之。高师
姑道:“陛下尊为天子,嫔御满前,何劳苦如此?”海陵笑道:“我固以天子为
易得耳;此等期会,乃可贵也。”莎里古真一至,则捧惜拥持,无所不用其极,
惟恐古真之不悦己。然古真在外,颇姿淫佚,恃宠笞决其夫,亦不能制。见官之
尊贵,人之有才者,及美貌而饶于淫具者,必招徕之,与之交合,不以为耻。海
陵闻之,大怒道:“尔爱贵官,有贵如天子者乎?尔爱人才,有才兼文武似我者
乎?尔爱娱乐,有丰富伟岸过我者乎?”怒甚,气咽不能言。莎里古真恬不为意,
嘻嘻的道:“我只笑尔无能耳。”海陵又大怒,遣之出宫。后复思之,屡召入焉。
其妹馀都,牌印松古剌妻也。海陵尝私之,谓之曰:“汝貌虽不扬,而肌肤洁白
可爱,胜莎里古真多矣!”馀都恚曰:“古真既有貌,陛下何不易其肌肤,作一
全人?”海陵道:“我又不是阎罗天子,安能取彼易此?”馀都道:“从今以后,
妾不敢复承幸御矣。”海陵慰之曰:“前言戏之耳,汝毋以我言为实,而生怨恚
也。”进封寿阳县主,出入贵妃位。又使内哥召什古,出入昭妃位。
什古者,将军瓦剌哈迷妻也。瓦剌哈迷丰躯伟干,长九尺有奇,力能扛鼎,
气可吞牛。一夕常淫二三姬,不则满身抽彻难熬,必提掇重物,以泄其气。每与
什古交合,什古辄娇颤逾时,瞑目欲死。后因瓦剌哈迷从征阵亡,什古不耐寡居,
遂与门下少年相通。恨不畅意。少年乃觅淫药傅之,通宵不倦。什古笑道:“今
日差强人意。”后有知之者,遂嘲少年为差强人以笑。海陵闻什古之善嬲也,遂
使内哥传语什古道:“你风流跌宕,冠绝一时;然沉溺下僚,未见风流元帅,岂
不虚负此生?主上阳尊九五,杰出大僚,尔何不独当一队,分沾雨露,以自快乎?”
什古笑道:“主上虽逾雄,谅不能敌瓦剌哈迷之半。况且后宫森列,何必召妾?”
内哥道:“主上属意尔久矣!尔若不往,恐上怒不测。”什古不得已,乃入宫焉。
海陵乘其未至,先于小殿位,置琴阮其中。什古来朝,见礼毕,海陵携其手,坐
于膝上,调琴拨阮以悦其心。进封昭宁公主。乃检《洞房春意》一册,戏道:
“朕今宵与汝,将此二十四势,次第试之!”什古笑道:“陛下即欲挑战,妾敢
不为应兵!”海陵未尽其势之半,意欲少息。什古抱持道:“陛下可谓善战矣,
第恨具少弱耳!”海陵恧然道:“瓦刺哈迷之具何如?”什古道:“大异于是。”
海陵不悦道:“汝齿长矣,汝色衰矣,朕不弃汝,汝之大幸,何得云尔!”什古
愧恨而罢。翌日出宫,潜以其状对少年说道:“帝之交合,果有传授,非空搏也。”
少年不谨,以其语泄之于人。人笑谓少年道:“帝今作差强人矣!”
奈剌忽者,蒲只哈剌赤女也;修美洁白,见者无不啧啧。及笄,嫁于节度使
张定安为妻。定安为海陵表兄,海陵未冠时,常过定安家嬉戏,即与奈剌忽同席,
接谈谑笑竟日,遂与之私。无何,张定安受熙宗命,出使于宋。海陵与奈剌忽通
宵行乐,遂如夫妇。房中侍婢,无得免者。不料熙宗诏海陵赴梁王军前听用,海
陵只得辞别奈剌忽而去,不复再见。直至即位,方才又召奈剌忽出入柔妃位。
女使辟懒有夫在外,海陵欲幸之,封以县君,召之入宫。恶其有娠,乃命人
煎麝香汤,躬自灌之,且揉拉其腹。辟懒欲全性命,乃乞哀道:“苟得乳娩,当
不举,以侍陛下。”海陵道:“若待大产,则汝阴宽衍不可用矣!”竟揉堕其胎。
越数日幸之。辟懒恶路不净,海陵之阳,濡染不洁。顾视而笑,作口号道:“秃
秃光光一个瓜,忽然红水浸根芽;今朝染作红瓜出,不怕瓜田不种他。”辟懒笑
而答道:“浅浅平平一个沟,鲇鱼在内恣遨游;谁知水满沟中浅,变作红鱼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