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死死地盯住远方,可以说,连一只麻雀飞过,他们一个个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护城河的水依旧奔腾不休,河水十分浑浊。
远处,起先是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得得”传来,紧接着,所有的士兵都看到一层薄薄的灰尘飘了上来。然后,他们便都远远望见一片黑色的魔武军队。城墙上的士兵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身体。
号角声、军鼓声响彻整个洛水城,刚才还一片静寂的城区,转瞬之间如同集市一样热闹起来。坎亚闻讯立刻从大殿里大踏步走向城头,他身后的莫芒高高地举着遮阳伞,帮坎亚挡住日光。
十里……八里……六里,城头现在又恢复了平静,坎亚全军都在注视着前进中的魔武军队,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残酷的郐子手,许多人的手心里都在流汗,他们握住武器的地方留下一片片模糊的汗迹。
魔武的军队越来越近,城头的人们也看得越来越清楚。坎亚一向以为魔武是一介武夫,有勇无谋,对排兵布阵更是个外行,所以阵型一定会很凌乱。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现在他看到的是一支军容整齐的部队。前排是阵容严实的盾牌兵,第二排是杀气腾腾的持刀士兵,再后面则是长枪直指云霄的长枪兵。
其实,刚开始时,魔武的军队的确是混乱不堪,那时,魔武的军队根本不能称之为军队。出现那种情况,一方面是由于魔武经验不足,另一方面则是由于黑暗斗士大都习惯单兵作战,性情又都比较孤僻散漫。
不过,即使是傻子,经历过几场战争之后,也会吸收一些经验。魔武和他的士兵在不断的征战当中,渐渐摸出了一些门道。至少,他们现在都懂得战争不是一个人的战争,而是一个群体的战争,作为一个群体中的每一个人,都应该精诚合作,才能赢得战争。而良好的阵型则是保证他们在战场上能够更好的合作的先决条件。因此,魔武的军队现在如此整齐,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人数怎么会这么少?”虽然洛水城的人们大都听闻过魔武军队人数不多,但现在亲眼一看,还是惊讶不已。
“就这么几个人便可以横扫整个‘永久中立之地’的北部?”士兵心中都充满了疑问。
魔武的军队在继续行进之中,而城头的士兵们都在等着对方进入射程,他们的神情十分坚定,脸色也显得很平静,但粗重的鼻息还是暴露了他们极度紧张的事实。
但是,在大约离洛水城五里之处,魔武的军队让人出乎意料地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停止下来,开始扎营。
坎亚微微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
如同行军一样,黑暗斗士们扎营也和别的军队的吵吵嚷嚷迥然不同。他们动作敏捷非常,一直都保持着静寂,那种静寂让在城头观看着的士兵们感到一阵阵压抑。
瞬息之间,营帐便都搭好了,象他们身上的衣服一样,他们的帐篷的颜色也是黑色的。整个兵营,除了他们手中的武器不是黑的、肤色不是黑的、马匹不是黑的之外,其他的好像再也找不出什么不是黑色的了。
看来,长年累月的生活在黑暗斗场的漆黑之中,并没有使黑暗斗士们厌倦黑色,反倒使他们更加热衷黑色。黑色,永远是黑暗斗士的至爱,永远是黑暗斗士的标志。
这个时候,十几个黑暗斗士从营帐里探出头来,然后,各自找了一匹马,分开向着洛水城前进。坎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分明是想打探前方的虚实,以暴躁著称的魔武竟然会变得如此精明!
坎亚却不知道魔武自从上次在素特拉城吃了陷阱之亏,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对于心机更深的坎亚,魔武又怎么敢掉以轻心呢?
“不能让他们靠近洛水城。”坎亚想道,“一靠近我的计谋就全部暴露了,他们一定会探测出城门附近半里全都是陷阱的。”
“准备放箭!”坎亚自己也拿出一副弓箭,瞄准着从那边出来的黑暗斗士,说道。不过,即使黑暗斗士到了半里之外,但对于弓箭的射程来说,仍然过于遥远。除非每一个人都有像坎亚一样的臂力,否则,他们又怎么能对黑暗斗士构成伤害呢?
城头的士兵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黑暗斗士们。汗水滴落在城墙上,而被太阳晒得发烫的城墙一下子便把它们蒸发得一干二净。
黑暗斗士突然停住了脚步,打着手语,仿佛是在商量着什么,紧接着,他们掉转马头,转回魔武军营。
“连朕也敢戏弄!”坎亚也不计得失,用尽全力向着后撤的黑暗斗士射出一箭,箭势无比急速,带着呼呼的风声,破空而去。结果,自然是没有射中。
过了一会,又有几个黑暗斗士步行着向洛水城走了过来,他们身上甚至没有带任何武器,就那样赤手空拳地走近。城头上的士兵的心又提了起来,一个个睁大着眼睛望着他们。
“准备放箭!”坎亚闷声喝道。声音显示出他比刚才暴躁多了。
步行的黑暗斗士走到大概离城门一里之处,便在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