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依维斯队伍的核心领导们,为他们将来的军队取了个名字,叫“进钱军”,后来在依维斯和请学的以死相逼下,才终于改为了“钱进军”。但是在日后书写军旗时,依维斯又特意将这个名字笔误为“前进军”!这支日后纵横整个大陆的军队的名字的由来,在更久的将来引起无数历史学家的研究和遐想,甚至是争论。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名字的真正的由来的。历史,就是如此容易被淹没。
在喧哗了整个夜晚之后,依维斯和“前进军”的核心们都红着眼睛踏上了寻仇之路——五十里外的东炎山。而维拉、索特、白木等候补核心也在自己的强烈要求下,被批准一同前往。
“白衣服的小子你出来,我们老大来了。”一到山脚下,索特就大声地嚷嚷道。
“你们又来了?”很快,山上就走下来一个少年,背后跟着两三百喽罗。
他是金黄色头发,白色皮肤,高鼻梁,与普通西部大陆人无异。只是一身全白的衣服有些古怪,即使是全大陆都游荡过的那兰罗也从没有见过有什么人穿着这样的衣服。
但是这些都不是依维斯所在意的,依维斯最在意的是他那把剑。
看到他的剑,依维斯又不禁看看自己的剑,这把自己以为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剑原来并不是独一无二的。那个白衣少年的剑,不就和自己的剑很相似吗?
“或许,他与我的过去有着莫大的渊源。”依维斯心想。
“我叫依维斯,你叫什么名字?”依维斯见他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分,又念他对自己的人只伤不杀,所以此时心里对他其实并无丝毫敌意。
“你还没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那少年不动声色地说道。
“要如何才有资格知道你的名字呢?”依维斯并不生气,反而反问道。
“赢过我手中的长剑。”少年抚摸着自己手里的剑,说道。他摸的时候,仿佛在摸自己的手一样自然、亲切。看得出来,他很珍惜他的剑,就像珍惜他的手一样。
“我今天来本来是来打架的,但是现在我不想打了。”依维斯说道。
“为什么?”少年看上去有点吃惊。
“因为你当天并没有杀人,这可以看得出来你并不是坏人。我不想和一个好人对战。”依维斯说道。
“让一个人生,并不算仁慈。让一个人死,也不算残忍。听任人活得痛苦或者死得难受才是真正的罪孽。”那少年一脸漠然。
“无论怎样,我还是要感谢你当天的手下留情。”依维斯说道。
“我那天不杀他们,只是因为那天我不想杀,并没有什么手下留情。我既然可以因为那天不想杀人而不杀他们,那么同样可以因为今天想杀人而把你们杀掉。”那少年的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
“你的意思是……”依维斯心里暗自戒备。
“我的意思很明白,你们今天很不走运,今天我刚好想杀人。”少年说着,将左手的剑抬起,伸到身前。
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姿势,所发出来的气势,除了依维斯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完全抵挡。
“你们全部退到三里路外的那家路边茶馆等我。”依维斯脸上带着微笑,轻声吩咐魔武道。
“是!”魔武说着,赶紧向后挥了一挥手。本来就有点吃不消的众人赶紧跟着他退出了战斗圈,而那两百多盗贼也赶紧躲到深山里去了。
“没想到他的气势竟然这么惊人,好像比打我们那天还要强。”狂奔出数百米后星狂才满头大汗地对魔武等人说道。
“快来,快来。那大叔和小叮当晕了。”这时,璐娜高声叫道。
“不知道依维斯能不能赢。”风杨在跑过去看那兰罗和小叮当的时候,担心地对请学说道。
“依维斯永远不会输!”请学肯定地说道。
※※※
“坦白地说,你是我近十六年以来所见过的人中,最有天分的一个。假以时日,你或许可以打败我,但是决不是现在。”依维斯淡淡说道。
“是吗?我倒想试一试。”那少年说着,右手缓缓伸向剑柄。
这时候,少年在山上,依维斯在山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大概是一百五六十米。
“非战不可吗?”依维斯问道。
“至少从我这方面来说是的。”少年答道。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依维斯说着也将手搭在剑柄上,他隐约感到剑在颤抖。
十五年了,这把剑被插在剑鞘里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它本应该纵横在天地间,让太阳都忌妒它绚丽的光芒。因为,这把剑自出世以来,还从没败过。它亲眼见证了自己无数个主人一次又一次地走向奇迹般的胜利。数千年来,它几乎没有一日沉寂,也很少超过一个月没有见过鲜红的血。
但是,这样一把剑,居然被剑鞘封锁了整整十五年。若它有嘴,它一定会大声呼喊:“拿走这剑鞘,拿走这剑鞘。我不需要剑鞘,我只是一把剑,我只要做一把剑。一把锋利得可以撕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