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钢一脸正色,说的斩钉截铁:“七公公待我很好,我自然不会忘恩负义。当日我给七公公一个好吃的食物,他就教我一招‘潜龙勿用’,我即没有拜他为师,也没有向他乞求,这是我和他公平交换的,算不得是他传授我武功。”
黄蓉知道洪七公嘴谗好吃,阳钢说的话很有可信,他如此一回答,她虽然善于口舌之辩,此刻倒是一时哑口,无话可说。这时郭靖忽然大怒,一脸正色:“小兄弟,你这一招‘潜龙勿用’明明是七公所教,但你却说他没有传授过你武功,此话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若这样认为,那真是……是忘恩负义、大逆不道,为我正道侠义之士所不耻。”他为人老实,在他心中,食物是不能和一招潜龙勿用相提并论,所以开口大喝,教训阳钢。
阳钢冷冷一笑:“我很尊敬七公公,但这一招‘潜龙勿用’,本就是他和我交换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何来忘恩负义和大逆不道?你自己脑筋转不过弯,又何必对我大叫大嚷。”他自从第一眼见到郭靖那愚笨的摸样,就有种莫名的讨厌,心中说不出的别扭和不舒服,见郭靖教训自己,不管他武功再高,都是全然不买帐。
“你……”郭靖伸手指着阳钢,说不出话来,只剩一脸大义凛然。
黄蓉见阳钢与郭靖一开口就起争执,眉头微微一撇,瞧了郭靖一眼:“靖哥哥,既然是交换,等不等价就不需再在意了,也就谈不上是传授了。阳钢说的不错,你何必如此死板固执。”洪七公虽然看似玩世不恭,但绝对不会把降龙十八掌教给奸恶之人,他看中之人,必然品性优良,这一点黄蓉敢坚信。她又见阳钢头脑聪明,不由很是喜欢。
郭靖愣了一愣:“蓉儿,你怎么也这般说?”口气中大有愤愤之气。
阳钢没想到黄蓉会忽然帮自己说起话来,心中大是高兴,只觉得心里和她亲近了几分,相对和郭靖更疏远了几分。
黄蓉吐了吐舌头,学着阳钢刚刚说话的客气:“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何来忘恩负义和大逆不道?”又看了阳钢一眼,微微一笑:“你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七公的?”
“临安市,刘家村。”阳钢爽快回答,之后又补了一句:“不过那是六年前的事情了。”神情中透露出一股怀念之情。
“刘家村!”郭靖、黄蓉、柯瞎子都是大吃一惊,不由同时叫道。
郭靖脸色露出一阵激动,忽然拉住阳钢的手:“小兄弟,如此说来,我们可是老乡。”
“我才不稀罕!”阳钢心中暗道,只觉手腕被他大手捏住,就仿佛被钳子夹住了一样,想抽也抽不回来。也不给他脸面,勉强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出生在临安刘家村的,是后来才居住到临安刘家村的。”
郭靖嘿嘿一笑:“哦,原来是这样。”脸色有些尴尬。
就这时候,陆无双忽然说道:“我和阳钢哥哥从临安去襄阳,就是阳钢的穆阿姨吩咐,专程投靠你们的。”她想到就说,不像阳钢那样心中想那么多。
郭靖和黄蓉同时一诧,黄蓉问道:“投靠我们?”
阳钢瞧了陆无双一眼,暗怪她多嘴,不愿意说谎,点了点头:“是穆念慈阿姨叫我们来的,她说郭大侠是她的结拜义兄,遣我老走走亲戚、窜窜门。”没有想过以后要依靠郭靖,所以‘投靠’二字是坚决不提。
“原来是穆念慈姐姐的侄儿。靖哥哥,穆姐姐的人品你是知道的,她的侄儿,肯定不会是忘恩负义和大逆不道的人。”黄蓉笑容颜开。
“对,我义妹为人正直、心有大义,她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是坏人。哈哈,既然是我义妹穆念慈叫你们来的,你为何不早说。”郭靖又是一阵激动,抓着阳钢的手捏的更紧了,接着又问:“转眼十年不见了,我义妹现在怎么样了。”
阳钢见郭靖脸色一片真诚,是出自于真心关心,当下也不好在冷眼嘲语,微微一笑:“多谢郭大侠关心,穆阿姨过的很好。”
郭靖呵呵大笑,拍了拍阳钢肩膀:“你既是念慈的侄儿,就不用叫我郭大侠,你叫我郭伯伯就是。”然后又看了黄蓉一眼:“叫她郭伯母。”
阳钢心中并不想喊他郭伯伯,但见郭靖这一腔热情,只觉得若不叫一声,自己都过意不去。笑了笑,叫道:“郭伯伯。”又看了黄蓉一眼,微微觉得别扭,不知道为何,“郭伯母”这三个字实在喊不出来,又笑了笑:“我还是叫你蓉儿阿姨算了。”这个称呼,他觉得又亲切,又好听。
黄蓉双目灵活一转,两颊竟然飘过一抹霞红,嫣然一笑:“好啊,你就叫我蓉儿阿姨。这郭伯母,着实不怎么好听,感觉我很老似的。”
阳钢见黄蓉一口答应了自己,心下甚为欢喜,当下便叫:“蓉儿阿姨。”陆无双见阳钢这么叫,自然也跟着叫。
这个称呼,郭靖无话可说,他能见到穆念慈的侄儿,只当作也是自己的侄儿,拉着阳钢,直向前走:“走,钢儿,我们这就回襄阳。”
阳钢本不想去,心里打算好了不投靠他们,哪料到郭靖对自己如此亲热,一时倒无言拒绝,心中暗叹:“你……你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