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知道阳钢没有内功底子,根本不会运功发力,现在把‘潜龙勿用’的招式教给他也没有用处。他想来想去,眼睛一转,象是想起一个人来,踮着脚左右张望,眯着眼睛好象在找什么,看了片刻,忽然“哎呀”一声,拍了一下脑袋,大笑道:“刘家村呀刘家村,老叫花子记起来了,穆丫头好象就住在这里。哈哈,这丫头做菜的手艺还算不错,这下有好吃的啦。”
阳钢一阵诧异,他明明要教自己功夫,却又突然说起了什么‘穆丫头’和‘好吃的’来了。摸不着头脑,怯怯的问:“七公公,这武功,你教还是不教呀?”
“教,当然要教,老叫花子几时骗过人?”洪七公心中早有了主意:“我先把口诀告诉你,你且记好了。”然后背书般朗朗道:“这‘潜龙勿用’是‘降龙十八掌’里的第五式。出自于‘易经’,乾卦:初九:潜龙,勿用。《象》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运功时候,气自丹田至大敦、行间、太冲、中封、蠡沟、中都、膝关、曲泉、阴包、足五里阴廉急脉、章门、期门会于清冷渊……”
阳钢连忙认真去听,强制死记了下来,但一句也没有听懂。
“你记住了么?”洪七公问。
“我全部记住了,只是听……听不懂是什么意思。”阳钢点了点头,立即从头到尾背了一次。
洪七公听他背诵得一字不错,脸露惊讶之色,心想他一字不懂,只听一次却能死记下来,这种记性可真是世间少有。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你比我的有个傻徒弟聪明一千倍。”话说完后,看了看阳钢,眼神中流露出可惜之色,摇头轻叹了一口气。
阳钢一脸茫然:“七公公,这有什么用处,我硬记了下来,但还是不会武功。”
“你只管记主就是了,以后自然会懂的。”洪七公向后退了几步,离阳钢大约两人远的距离,又道:“我现在把招式演示给你,你也只管记住就行了。”说完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向前推去,左手同时向里钩拿。右推左钩,这是一种左右夹击的攻势,让敌人难以闪避、无处可避,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降龙十八掌是极阳极钢的外加功夫,主要是靠以强制敌,招式侧是比较简单,比起那口诀可要好记的多了。洪七公演练的很慢、也没有使用内力,杨逐宇看了一次,便就完全记了下来,他也冒着寒冷跳起身来,象摸象样的练了一次。
洪七公见阳钢耍得没有丝毫差错,唯一不同的是,只虚有其表,没有威力而已。又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
阳钢也知道其中奥妙,嬉嬉一笑:“样子是不错,可我没见有什么厉害之处啊。”
洪七公大笑:“修行之道,你都还没有入门,自然是没什么‘厉害’可言。你只管把招式、口诀全部记好就行了,等以后学会了如何运气发力,自然就会慢慢厉害起来的。”说到这里,拉着阳钢出了牛棚,便大步向村里走去。
两人走到了被冰厚厚冻结的路上,没有牛棚挡雪、稻草遮风,阳钢冷得牙齿“喀喀喀”直响,全身簌簌发抖。洪七公脚步极宽,被他拉着手,只有快步奔跑才追的上,边跑边问:“七公公,是你朋友么?”他聪明善思,知道洪七公是要带自己到刚刚所说的那个‘穆丫头’家里去。
“朋友?呵呵,算不上。敢做老叫花子朋友的人可不多。”洪七公越走越快,又嬉笑道:“不过你尽管放心,到了地儿,不用求她,她也会主动把最好吃的食物拿出来给我们吃。”
“这样就好……”洪七公脚步加快,阳钢跟不上了,身子几乎快被拉的飘起来了,忙鼓劲狂奔,快跑之下开始喘气,说话就很困难了。再跑了一阵,累得满头大汗,双脚实在是跟不上了,身子竟然飘了起来,完全被洪七公拉拽着前进。
他被洪七公拉着手,只感觉他大手的掌心透出一股极为暖和的热流,风雪萧萧之中,虽只穿短袖薄裤,不经意间,身上竟然不觉得冷了。
钱塘江浩浩江水全部结冰,冰上可以行人。江畔一排数十株乌柏树,枯枝瑟瑟、被冰雪压得不时发出“喀嚓”的裂断之声,树上早没有了一片叶子。村前村后白皑皑一片,冰花儿还不停的凄零散落,更增了几分萧索。
阳钢被洪七公拉着跑到了村子的另一头,放眼但见冰冻的江边远处有一弯流水,绕着十七八家人家。洪七公自言自语道:“记得穆丫头就住在哪里。”
片刻间,来到一幅雅致的宅子面前,只见宅子四周围着的院墙,朱红色的木门紧闭。
洪七公到了门外,用手中竹棒“砰、砰、砰”撑了几下门,一脸滑稽,大唱道:“风急雪大落下来,饥饿寒冷真难挨。东家剩饭西残菜,南户旧衣北破靴。流落街头谁怜爱?可怜讨饭老乞丐。嗨,嗨,嗨,大贵人快开门啦,老乞丐几天几夜没吃东西、快要归西见佛祖啦。”他一生四处飘荡,行侠仗义、无忧无虑,这丐儿歌从他口中唱出来,并没有丝毫穷困乞丐的可怜之意,而是让人感受到一种逍遥自在、心情舒畅的感觉。
阳钢听他唱的有趣,不由很是想笑,就在这时,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