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眼力,既知兰大人当面,还要扰大人的清兴吗?”
我哭笑不得,这家伙真不懂察颜观色还是装疯卖傻,我明知兰大人在此仍敢来找他,自是有份量的人,他居然猪头猪脑如此不识相,想丢了饭碗吧。
我亦不由摆出一付傲态,淡淡道“本人找的就是兰致远。”话落气势一盛,深深盯了他一眼那师爷心中一寒,不堪的退了两步让出路来,给我一眼直透心肺,直颤,差点没裤子,别说是他,就是武林高手也受不了我这一眼之视,这只是给他个小小教训而已,如此狗仗人势之辈,平时不知如何欺压乡里呢,按理说这兰致远也算个清官,怎么会用这种人。
再不理他,我自径行前在桌旁坐下,二女更不管其它,都坐于我的右侧。
左首的兰致远早在我和他师爷对话时就听到了,直到我直呼其名时,他才不乐的转回头来,不过这人不愧是在官场混了十数年的人了,心知我不好惹,不然岂敢呼他名讳。
他望着我坐下后才道“不知这位兄台可是找兰某,老夫正是。”
我心中暗赞,果然是老油条,深诣官场之道,既不在我面前摆官架,也不对我卑躬奉承,不卑不亢,应对自如,等探了我的底儿他可依情况再控主动,或恭或鄙,真是厉害的老人精。
我看了眼和他同桌的人都在对我表现出不满的情绪,这些人不是武昌的巨富便是商甲甚或是兰致远手下的小官,这时看兰致远对我这般说话才忍住了怒气。但也惊异于我们三人的绝世风标,三个‘小白脸’,绝对的一流货色,丰神俊秀,英朗不俗。
我将手中的银牌微微一晃,便收入了怀中,一边笑道“只是恰逢其会吧,在下不过顺路办事,不想竟赶上了天下第一名妓怜秀秀的盛会,错过可惜,便进来瞧瞧,哪知一向清洁廉明的兰大人也在,所以便来讨扰一番。”
看到腰牌时兰致远已色变,更听我话中说他流恋欢场,有损清名心中更震。
他是聪明人,武昌府也有带这种腰牌的锦衣卫,但只一人,更和他交情莫逆,可眼前这位明显是来自京师的,不然哪来的这种咄咄迫人之气势。
兰致远强作欢颜道“不知大人公干在兰某辖区,失礼之处还请耽待一二才是。”话罢脸一沉转首对那师爷道“方参事,这里没你的事了,以后都不用跟着本府了。”
那方参事顿时面若死灰,却不敢放半个屁,一边拭汗一边应诺退走。
同桌这些人无不吃了一惊,想不到我有如此威势,他们都在猜想刚才兰致远低头看到了什么,居然有如此转变,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兰致远都惹不起的人,他们就更惹不起了,一瞬间一张张怒怨的脸容换上了挤出的笑颜,有的脸肉还在抖动,大该不习惯这种转变吧。
我心中暗叹,难怪人们争名夺利呢,这是就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真实写照。
“兰大人好说,在下别无他意,仅是路过而已。”我微微笑道。
兰致远深知锦衣卫这特务机构是做什么的,就是调察一些官员的不法之证和出轨行为的,他们的一句话可以葬送自已的仕途,不惧才怪。论官级他不及自已,但论权可是受制于他了。
“大人见谅,不知者不罪,也是兰某御下不严,还望大人原谅则个,日后有机会,兰某定到府上谢罪。”兰致远仍是小心翼翼的道。他深知锦衣卫不好惹,而能出巡的就更不好惹了。
“哈,兰大人言过了,我们看戏,看戏,”我不以为然的笑答。
兰致远这才放了些心下来,附合道“好,好,看戏。”心里却想回去怎么收拾那个参事。
这时台上一行乐女步上,各持乐器,或筝或萧或琴等,顿时鼓乐齐鸣,拉开了好戏的帷幕。
四处楼阁拱卫,都高高挑起宫灯,将中庭院落照的亮若白昼,夜空中回荡着动人的悠悠仙乐,席间一众美艳女侍端茶送果,整个场中气氛极其高昂。
这时八名盛装舞女艺妓在台上开始献艺,曼妙的身姿随着鼓乐变幻着各种撩人的舞姿,使看场中的人不断叫好,喝彩。
八舞妓一曲终毕,都缓缓从后台中退出。这刻一声唱诺传遍全场“有请怜秀秀小姐登台。”
此语一出,顿时全场静的无一丝声响了,似乎空气都为之凝结。
一位紫装丽人从后台角门穿上艺台,莲步轻移,曼妙生姿,一张俏脸宜喜宜嗔,如画的眉目,胜雪的肌肤,若空谷之幽兰,泌出醉人的芳香,她的出场似乎把一股灼热的流光异彩带给寒夜,她太耀眼了,更让人感到温暖和馨甜,在这刻连天上的明月亦为之暗淡失色。
台下久久之后才暴起如雷般的掌声。
“秀秀在这里谢过诸位的捧场,但愿秀秀的鄙技不会叫大家失望。”待掌声落尽她才开言。
我明显感到怜秀秀的目光在场中寻找着什么,但她做的那么自然,只是那丝期许让我发现了玄妙而已,我心头一震,谁可令她如此挂心呢?
后边早有侍女架起了筝架,放好了锦墩。
当筝声透空回荡时,所有的人为之沉